一時間醫館裏來就醫的人可算是絡繹不絕,主要是每當他倆走出一家店鋪,那店鋪裏最少都有至少一半的人負了傷,他們總是可以用最少的價錢買到最上乘的東西,當然也不管那店家樂不樂意,不樂意就打,打到樂意為止。
也有些人是沒有錢上醫館的,比如那之前買帕子被揍的貨郎小哥,也還是周圍的小販善良,見他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便上前抬著他去山上找草藥,待到了荒無人煙處,那貨郎從地上一躍而起,摸了摸腳下被踢的部位,苦笑道:“那林公子倒使了大力,若是沒點兒功力,我可是要好幾個月動彈不得了。”
胡漢冷哼了一聲,對關副將想要傳遞給林昭消息的做法不以為意,他怎麼看都覺得林昭蠻橫不講理,又欺淩弱小,不是什麼好人。
陳華生在聽到跟蹤的人如此描述之後,整個人隻能用木若呆雞開形容,他可以忍受林昭四處闖禍,嚴重擾民,可是不能忍受的是,他竟然把知府陳華生幾個大字當做口頭禪來用,見人便說,尤其是使在威脅的時刻,他雖然也不算是什麼為民的好官,可好歹也會很注重自己的表麵工作,表現出一副廉政愛民的模樣,這樣一來,自己的形象都會在頃刻之間毀於一旦了,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跟林昭夫婦撇清關係,裝不認識,將他們趕出府邸,可是這也是一件很高難度的事情,陳華生有些不敢直言,他背上還時不時的隱隱作痛,如今他隻求這兩位瘟神快點兒離開,隻要他們能走,自己清心禁欲三月不吃肉都可以。
成澤捏著酒杯,就著窗口的位置,對於街道上的動靜可是一目了然,他看著這兩個為非作歹無所忌憚的人笑說:“這林昭倒是真不枉是濮陽的霸王,不過我聽說濮陽是有雙霸的,是林昭和另外一名麵容俊秀漂亮的男子,我瞧著這對夫婦倒是強搶勒索的很熟練,可是這又是一男一女,你說濮陽雙霸到底是女扮男裝還是男扮女裝?”
“屬下不知。”成澤身旁的男子輕聲道。
“嗬,被五彩瀾蛇咬了還能完好的活到現在,看似淺薄卻有高手暗地保護,林夫人真的隻是林夫人麼。”成澤倒了一杯水酒,送入口中慢慢的品。
琉璃將帕子上鑲繡的小字“流雲遲兮”抄了下來,又在四個字寫下了“琉芸池曦”四個字,然後對林昭說:“阿昭,我叫蘇琉璃,母親叫白芷芸,哥哥蘇立池,姐姐叫蘇瑾曦,這四個字都取我們名字中的一個字,且那貨郎又反複強調蘇州,便是告知蘇家,看來這是蘇家的人。”
“我踢他的時候,兩手搭在了他的腕間,氣息渾正,是練武的人,看來是有意接近。”林昭伸手將琉璃寫下的紙條用火燒毀。
“母親曾告訴過我,我們三兄妹的名字是取自‘流煕池’,因是在此處她與父親定情,我想這也是在隱晦的講出了密會地點,正是因為知道這件往事的人不多,所以才會讓不明情況的人不懂這四個字傳遞的信息。”琉璃將帕子覆在手中,又說:“阿昭,晚上你去罷,我想他們定是知道你在陳家,又是蘇家的表親,這才以此來求助你,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陳家定然存在一個不能言說的秘密。”
林昭點點頭,道:“我自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