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琉璃連忙縱身跳到房梁之上,剛想居高臨下的探一探,實現隻是略微一瞥,那人便有所察覺的往上看去,竟然是警覺到了這樣的地步,蘇琉璃連忙斂下呼吸,不動聲色的蹲在房梁之上隱去身形,隻是用目光與宮牆平行,不再準備觀察此人過來幹什麼,有什麼目的,雖然隻是匆匆一眼,可是她注意到此人的腳下的鞋子是用布帛包裹著的,為什麼要這樣,是怕留下腳印,還是宮室內有什麼可以讓人顯現行蹤的物品存在?
不過半晌,細碎的聲響已然停止,輕輕地腳步聲也漸漸消失,他走了?怎麼會?
蘇琉璃覺得不可能,或許他已經察覺到了自己,也是在暗處觀察著,所以蘇琉璃還是沒動,又過了片刻,隻到耳邊聽到的又依舊隻是自然的微風聲而無其它的動靜,這才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四處看了看,又朝著內室瞧了瞧,就著明亮的月色,仔細看去,內室的木櫃床榻妝匣衣物,上麵都雕刻岀一個小小的梨花形狀,且桌前的木幾上,還有著一個未曾成型的木雕,仔細看去,似乎也是一朵梨花的雛形,而在內室的角落裏,一個小小的木桌上放著一個白色的花瓶,花瓶裏插著幾枝梨花,梨花已經開的燦爛,花瓣片片舒展,愜意的好像都不知道這個宮室的主人已然死去。
這個人是怎樣走的,剛剛自己所在的方位與宮牆的高度是完全平行的,而且自己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宮牆這裏,既然不能偷偷摸摸的查看這個人在做什麼,那就看看他究竟是施展怎樣的輕功離開的,可是他根本就沒有用輕功,他與自己不一樣,他並非是翻牆進來的,可是他又離開了,憐月宮根本不大,一眼便可看到全景,可是這個人就如同他出現時的這般詭秘,來去毫無聲息,如若他不是從空中施展輕功出去,那就可能從地底下出去的,莫不是憐月宮實際上暗含地道通往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蘇琉璃想了想,本欲踏進內室的心思被掩蓋了下去,也許是自己太大意了,既然此人進來的如此熟門熟路,自己也應該有所借鑒,下次就算是要進來內室,也要在自己的腳底下纏上布帛。
蘇琉璃隨著自己過來的路線原路返回,將宮女服裝疊好放在耳房側,這才上床睡去。
第二天蘇琉璃依據往常慣例到了卯時便醒了,在信陽的時候,這個點墨蘭過來陪同她洗漱之後出小院澆草看花,收集露水。
蘇琉璃從床榻上坐起,撩開床紗,隔著窗戶看著外麵的天色,突然來到陌生的地方微微有些愣,忽一聲叫喚自門外傳來。
“琉璃,你是醒了嗎?”靜紗在門外聽到動靜,輕聲的問。
“恩,我這便起來了。”蘇琉璃站起身來。
“那我讓人進來了。”靜紗說完,領頭侍女推開房門,兩列侍女魚貫而入,有拿銅盤的,有持娟巾的,洗漱用的青鹽盂盆一應俱全,還有領頭的侍女拿著不同顏色的宮裙批帛。
“昨日換下來的衣物已差人去洗了,這是織衣局新製的裙子,你我身形相仿,便拿了過來,你且穿上給我看看。”靜紗隨便拿著一條裙子朝著她身上比了比道:也許是想著今天跟你去遊湖,竟早早就醒了,你且穿戴齊整跟我去,鸞轎已然早早備下了的。”
琉璃雙眼瞥了瞥侍女們擺在衣櫃上的宮裙,雲錦宋錦蜀繡皆有,她拿起一蘇繡的湖綠色長裙,遞給服飾自己穿衣的侍女。
便是素日裏自然從未如此麻煩的洗漱出門,不過想來這裏是皇宮,禮節繁複也是正常,所謂入鄉隨俗,蘇琉璃也便是隨著她們擺弄,唯一覺得欣慰的就是這些宮女慣來服侍人的,倒是動作利落。
片刻之後,靜紗上下看了看她,將她推在半身鏡前,說:“這樣多好看。”
鏡子裏的人一身湖綠色的衣裙,頭發編纏成花固定在腦後,後來的自然垂下,簪子也是湖綠色的,配上她輕盈的身姿,看起來清新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