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人互相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尷尬和後悔。
整個卡伊上下誰人不知,陸離是譚惜最強大的後盾。也就是說,這兩人是穿同一條褲子的,若是她們得罪了陸離,以後也別想再繼續在卡伊混下去。
譚惜在洗手間裏洗好了手,抽了紙巾隨意擦了擦。
聽著那幾個女人一迭聲地和陸離道歉,她悠然走出去,對陸離說:“我們走吧。”
不顧身後戛然消失的聲音,她踩著高跟鞋,“嗒嗒嗒”地和陸離並肩離開。
“越來越有女強人的範兒了。”alice站在不遠處與其他人攀談,不時觀察著這邊的情況,見譚惜從始至終都沒變過表情,情不自禁笑著感慨一句。
陸離望著身邊穿著職業裝束,顯得整個人幹練不少的譚惜,腦海中又浮現出今夕和往日的對比。
若是五年前有人告訴他,譚惜會蛻變成今日這幅模樣,他一定死也不敢相信。
她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撒著歡,對他說餘生請你指教的小女孩了。
歲月帶給她的,遠比旁人多。
“我還有點私事,你先回酒店吧。”譚惜說。
“什麼私事?”
譚惜猶豫一下,還是開了口:“回一趟我在美國的家。”
這句話讓陸離的心驟然刺痛。
是了,她在美國還有一個小家,一個與他一絲一毫關係都沒有的,家。
“我要去。”
譚惜微詫地看了一眼他。
陸離的語氣根本不是在商量,而是十足的篤定。譚惜一眼就望進他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麵的認真和堅持,讓她無端端發慌。
“兩年沒回去過,還認識路嗎?”在車上,陸離問她。
“認識。”譚惜低聲。
那個地方,是在她度過了一段漫長難熬的歲月後,和虞瑞一起買下的房子。雖然她當時和虞瑞住的是南北兩個不同方向的房間,但在她心裏,那就是她和虞瑞的第一個小家。
到了地方之後,譚惜望著門外有人精心修剪過的草坪,熟悉的門窗,回憶像是掙脫了牢籠的困獸,瘋狂嘶吼著席卷進了她的腦海。
“進去吧。”陸離見她不語,低聲提醒她。
譚惜壓下心裏雜陳的五味,用鑰匙投開了門。
兩年無人出入,屋子裏已經積了不少灰塵。譚惜撫摸著玄關處的那一隻花瓶,絲毫不在意手上沾染了塵土。
陸離在她身後,視線一直鎖定她的身影。
看她瘦削的肩膀顫得那般厲害,他隱忍著,沒有走過去抱她。
譚惜在沙發上坐下,回憶著她與虞瑞商議回國的那一天。
她說,她陪他參加虞威的生日宴,等到兩個月之後,她們就一起回到這裏。
可後來
譚惜忍淚,已經不敢去想後來的事情。
在她回憶的這個空檔,陸離已經將整個房子四處走了一遍。
房子的麵積不大,約莫也就一百多平方米,但房子裏的每一處都裝扮得十分溫馨,都是譚惜喜歡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