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司機小張關切問道,目光落到她手腕處,那道觸目驚心的割口依然往地上滴落猩紅的液體,他臉色一白,深深看一眼被杜梨打得皮青臉腫的段念,掏出手機呼叫120,“小姐,我送你去醫院。”
劉水渾身發冷,身上血液急劇流失讓她脫力,靠在小張胳膊上,眼睛閉了好一會兒方才睜開。“好。”
杜梨見她極為虛弱,頓時放棄毆打段念,彎腰便將她馱在背上,二話不說往門口跑去。小張站在原地看了看段念,背後小聲問道:“小姐,他怎麼處理?”
“交給警察。”劉水又闔上眼睛,聲音慵懶冷漠。
這次她好像失算了呢,她沒想到段念竟然是拳道高手力氣又大得驚人,一個不慎竟然就栽了跟頭。許是因為楊月容的執念作怪,她一直還在觀察段念……她甚至想過,畢竟楊月容是真的很愛段念,劇情已經被她改變,如果段念良心發現沒有做出太過的舉動,她就隻給他點懲罰算了。
隻是,連上天都看不慣她聖母瑪麗蘇。
機會她給了,隻是段念已經沒法回頭。謀害嶽父,謀殺妻子,告他一個殺人未遂坐幾十年牢真的不算過,對得起楊月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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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水住院後,楊謙震怒,新賬舊賬,一紙訴狀將段念告上法院。
楊謙不是天生富貴命,他少年白手起家,和夫人一起拚出楊氏的一片天地,夫妻倆感情好得不得了,隻是情深不壽,楊夫人生下楊月容後不久染上貧血乳癌早早過世。隻能和他吃苦卻沒能跟他享福,楊謙心裏最對不住妻子,所以把所有的歉意和愛都給了獨女楊月容。
他是個不擇不扣的父控,情願自己受盡委屈也舍不得楊月容吃半點苦頭。段念在楊氏拉攏親信穩固地位,在外利用公司人脈建立飛皇,他睜隻眼閉隻眼,畢竟他隻有一個女兒他的江山遲早都是段念的;段念買通他的私人醫生,長期給他服用心髒加速的藥物,導致他心髒病近年愈發嚴重,他壓著怒氣卻從不讓女兒知道半點。
他隻有一個女兒啊,自然是要捧在手心含在嘴裏,寵得乖巧天真,她隻需要看到這世上美好的事物就夠了,至於那些負麵陰暗的東西,不是有他這個父親在嗎?隻是女大不由爹,段念終究是替代他照顧女兒一輩子的人,隻要段念一心對待女兒,隻要女兒開心,他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隻是他沒想到,段念的魔爪竟然也伸向女兒了。望著女兒憔悴灰暗的麵容,他感覺天都要塌了一角……但凡傷害他女兒的,必須十倍代價還回來!
楊謙在短短的時間內聚攏了段念所有的反對者,集體起訴段念,盜竊商業情報,挪用公司資金兩個億,欠債不還,涉嫌商業詐騙,加上蓄意殺人未遂,數罪並存,人證物證俱在,法院立案後緊急傳召被告,段念卻失蹤了。
白芷一無力靠在副座上,王安在大口大口吸煙,濃重的煙味嗆得白芷一暈頭轉向,白芷一按耐不住搶過他手中抽掉一般的香煙。“別吸了,我肚裏還有孩子。”
王安冷笑,繼續抽出一根香煙吞雲吐霧,陰陽怪氣道:“誰的種還指不定呢。”
白芷一甚是火大。“你什麼意思,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慈善會那天,可是隻有你跟我在一起!怎麼,敢做不敢承認?”不就是因為她拿了楊月容的錢不給他保管,至於這麼計較!
她本來就是嚴重缺乏安全感的女人,隻有錢在自己兜裏才是最安全的,何況現在她肚子裏還揣著一個,當然更要小心謹慎。跟段念混久了,她也極為自私現實,不管結果如何,段念和王安都無所謂,隻要錢在手裏,她就不會餓著自己或露宿街頭。再且王安要是真一心一絲待她,她的自然也就是他的,有什麼可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