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邵庭那麼精明的人,哪會看不出來夏可心裏的那點小九九?如果真是輸液,怎麼會輸得滿手背都是血漬?
他不知道在這個輸液的過程中,夏可都經曆了些什麼,但是會弄到這種傷痕累累的地步,那中間的過程裏,她所經曆的,一定是一些不好的事情,連同他自己的心髒,都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一樣,那種感覺,又悶又疼的,讓他很不舒服。
葉邵庭越來越覺得,這個小丫頭的一舉一動,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影響著自己的情緒,在21歲經曆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後,他的性子越發變得冷淡而沉穩起來,無論對人對事,總會用高度的理智去掌控一切。
但是現在,他覺得夏可於他而言就是一個例外般的存在。
或許從一開始就很明確的知道,她是夏遠的女兒,是用來幫助他找到夏遠的一盞指路燈。可這個接觸的過程中,他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裏潛移默化地發生了變化,那種失控的感覺讓他隱隱覺得不妙,但是他卻無法改變。
剛才用來給她包紮手背的那個,很明顯就是一塊手帕,而且那個款式跟顏色,一看就知道是男士的。
不可否認,當他第一眼看到那塊纏在她手上的男士手帕的時候,心裏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燒,雖然不是親眼所見那個給她包紮的男人,但是腦子裏無端端就會浮現出那樣一幅畫麵,是一個男人,正捏著她的手,在幫她包紮著傷口,極盡細心與溫柔。
在他所不知道的她受傷的時刻,做了他想做卻未能做的事情。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情緒,瘋狂地席卷了自己的大腦,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葉邵庭薄唇緊抿著,周身的那種氣場是森冷而陰鷙的,他什麼話也沒說,但是透出來的那種眼神,卻是帶著前所未有的冷然感覺。
夏可有一種謊言被戳穿的感覺,不經意間抬頭,視線與之相對看著那雙深不見底的墨色瞳仁時,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到底不是個擅長說謊的女孩子,她有些懊惱地抓了抓自己額前散落的幾縷頭發,又幹笑了一聲說,“喂,你有必要這樣看著我麼?雖然我沒跟你說實話,不過我的私事,好像也沒必要跟你一一彙報吧……”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腳下一輕,整個人就被葉邵庭打橫給抱了起來,男人身高腿長的,腳下步子直往外麵的方向走。
她之前跟蘇嘉慧落座的那個桌子是靠窗的,離門口很近,男人的腳步很大,沒走兩步便已經到了餐廳外麵一條小路上的車子旁,不給夏可任何反抗逃跑的機會,便直接將人塞進了副駕駛位。
夏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剛剛不是還好好地說著話有心思開玩笑麼?怎麼突然一下子就感覺像是變了臉,葉邵庭的五官深邃而精致,平日裏跟她說話時,總是帶著那種唇角微揚的淺淺笑意,可是到了此刻她才發現,這個男人若是真要冷下臉來,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那種冷意,帶著極度的距離感,仿佛連同周遭的溫度,都被瞬間拉低了許多。
到了這個時候她更心悸,才發現平日裏他對她的態度有多溫和,從未看到過這樣麵色冷硬如冰的葉邵庭,夏可是真的慌了,她用俯視的角度抬頭看著那人,連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意,“葉邵庭,你……”
再後麵的話,被男人濡.濕的吻,悉數吞入腹中。
“唔……”夏可瞪大了一雙烏沉沉的眼睛,那裏麵閃過一絲驚訝無措的神情,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可是被舌與舌纏繞時帶起的那些津.液給堵住,等真正說出口時,卻變成了一聲聲帶著酥甜味道的嚶.嚀。
軟軟糯糯,攪得男人渾身的血氣,都湧到了身體下方的某一處。
不是沒有跟這個男人接過吻,但卻是第一次,沉.淪在這樣一個吻裏,不同於往常的那種索取和霸道,這一次,他用盡了溫柔。
葉邵庭俯著身體,單手微曲地撐在車門處,一條腿曲著膝蓋直接跪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擠進了夏可的雙.tui之間。
停車的地方是餐廳旁的一條小路上,跟路燈隔著老遠,也很少會有人經過,在那種極端的溫柔與chan.綿裏,夏可全身癱軟得失去了任何反抗的力氣,幸好周圍的環境是一片黑暗的,不用被人看到她那豬肝般紅潤的臉色,可即便是隔著晦暗不明的夜色,夏可還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葉邵庭那雙深邃的,如同一個黑洞般的雙眸,正在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仿佛是要透過那雙漆黑的眼珠,看清她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
下意識,還是知道要反抗的,可論力氣根本不是那人的對手,腦子裏一片混亂的狀態,這會兒也想不出別的什麼法子可以阻斷這一切。
最後,實在沒法子了,隻能閉上眼不去看那道灼熱的視線。
“可可,乖一點,把眼睛睜開……”
葉邵庭另一隻手掐著她的細腰,有些不舍地鬆了鬆她櫻紅柔軟的唇,那上麵還沾染著兩人交.纏時混合在一起的津.液,在朦朧月色下泛起晶瑩的光,讓男人的目光一陣柔軟,他的堅硬身體更是往下了一些,幾乎整個兒就貼在了夏可的身上,對著她的耳畔,噴灑著濃濃的熱氣,聲音寵溺,卻也霸道無比,“乖,睜開眼睛看著我,我要你看清楚,是誰在吻你……”
“不……不行……”
夏可含糊地發聲搖頭抗拒,這男人什麼怪癖,難不成她還會傻到認不出現在在吻她的人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