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莎莎拖著步子往臥室裏走,在醫院裏的時候,因為一直精神高度緊張,又牽掛著春香,她連著熬了三天都沒覺得累,可這會兒到家,她真得覺得整個人都要癱了……
不過,在要躺倒在床的時候,她問了她媽一句:“倪傑那個王八蛋怎麼樣了?”
何秀紅說:“鎮上來了人,把他給帶去錄了口供,因為春香還沒醒過來,所以派出所沒有放他出來,派出所的人說要等到確認了春香的傷,看屬於什麼,才能判定倪傑到底觸犯了什麼樣的刑罰?”
“他是故意殺人啊,殺人犯!”何莎莎憤怒地吼。
何秀紅被女兒這麼大聲,臉上又如此猙獰的表情給嚇了一大跳,不過,她還是不讚同倪傑是殺人犯:“莎莎,倪傑是有錯,可也夠不上殺人那麼嚴重吧?”
“你知道什麼?要是他再撞狠一點兒,春香就得死!他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跟殺人沒有區別。這人渣,真該死!”何莎莎咬著牙憤然道。
何秀紅拍拍女兒的肩膀,勸她:“好了,好了,咱們不說倪傑了。我就想知道你回家了,醫院裏麵誰看護春香?是不是韓菡換你了。”
“不是……是另外的人……”
“另外的人?誰啊?”
“媽,你不認識……”
不想再聽她媽繼續追問,何莎莎索性說:“媽,春香她不會回來了。”
“啊!”何秀紅給嚇了一跳,繞到何莎莎跟前,盯著她眼睛問,“出什麼事了?春香出什麼事了?”
何莎莎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說:“她恢複記憶了,她被車撞了恢複了記憶,想起了她還有家,還有家人。所以,她叫了自己家裏的人去陪著她。”
“……”何秀紅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車禍,竟然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麵,怔愣了半天,她才喃喃道:“我就說春香那孩子怎麼可能是孤兒嘛?孤兒長得那麼漂亮,還十指不沾陽春水?她那樣子一看就像是有錢人家的姑娘。對了,她家在哪裏,她姓什麼?”
“我也不知道。”
何莎莎當然不想告訴她媽,秦子墨是真正的有錢人,她怕自己告訴了老媽以後,她媽會去找秦子墨揩油,占小便宜。
“你這傻孩子,怎麼也不問一問,要是知道她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姑娘,憑著咱們跟她的交情,說不定可以讓她幫忙給咱們的農家樂帶客人來呢!”
何莎莎就知道她媽會打這樣的主意。
而她自己半毛錢秦子墨的便宜都不想占,當然這種便宜是金錢上麵的。至於其它,比如說跟她滾床單,她認為也不叫做占便宜,因為那種事情是相互的,秦子墨跟自己滾,也不吃虧。
“媽,我累了,你出去吧,我想睡會兒。”
“你不洗洗再睡嗎?你看你這髒的。”
“不洗了,就想睡,別叫我吃飯,等我睡醒。”
何莎莎說完,已經脫掉鞋倒了下去。
何秀紅也明白女兒實在是太累了,就答應了,隨即出去把門給拉上。
何莎莎躺在枕頭上,在睡過去之前,她把褲兜裏的手機掏出來,見快沒電了,又費力地爬起來,拿手機充電器給手機充電。從現在開始,她的手機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直到等到那個人的電話……
第二天都快到中午了,何莎莎才醒過來,她是給餓醒的,醒過來後覺得胃都餓疼了。
她翻身坐起來,手撐在枕頭上,發現枕頭上濕濕的。
昨天晚上忘開空調了嗎?流了這麼多汗。
可是接著她發現屋子裏的空調嗡嗡響著。
她搓了搓眼睛,發現眼睛也是很澀。
她顧不上去回想昨晚睡著了是不是做了傷心的夢,哭了,然後枕頭濕了。
一伸手,她把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趕忙劃開屏幕看,屏幕上隻有一個顯示姓名為韓菡的未接來電。
沮喪地將電話扔到床上,她重新躺下去,兩手枕著頭看向屋頂的天花板,開始後悔,怎麼就沒給春香配一個電話。這樣,就算她變成了秦子墨,自己也可以試著聯係她啊。這下可好,秦子墨不給她打電話,她就再也無法聯係上她了。
想起秦子墨的傷,何莎莎又笑自己傻,不是說了嗎,要等到人家傷好呀。傷好才可以給自己打電話,才可以跟自己滾床單。可是滾了床單以後呢?
兩個人依舊會分開,會各奔東西。
在秦子墨的心裏,她就是她一夜風流的一夜情對象,還是忒傻那種,連五百萬都不要,這樣的傻子估計除了她何莎莎再找不出第二個。
在何莎莎心裏,她卻是她心底永遠的柔軟,夜深人靜時,她會觸碰,她會流淚,她會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