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親人的悲痛,讓章一凡消沉了三個多月,她無法原諒自己做過的錯事,她拒絕了所有人的關懷,包括自己的老公,她想出去走走,帶著父親的麼骨灰到處走走,去北京,去最北的地方,去最南的地方。活著的時候,老是跟他說,長大了就帶他去旅遊,看著祖國大地,踏遍山川水域。
這些事情,章一凡都沒有跟於鴻說起來。她告別了於鴻,就出發了。
一周以後,吳青青接到了章一凡的電話,電話是從西藏的高原上打回來的,章一凡竭盡全力地喊著,“我要回家。”高原上雄鷹天宇翱翔的壯觀,觀朝拜信徒五體投地叩拜的虔誠,雪山冰川純潔的神秘,布達拉宮的雄偉神聖,都無法治愈章一凡內心的傷。
她哭著說:“這麼多天來。滿腦子都是父親的影子,想他,比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想得還厲害,愈是想他,就愈倍感孤獨,心已經碎了,哪裏有心看風景。”
章一凡放聲地哭泣,悲戚的哭聲,連帶著高原呼嘯的風,一並傳給了吳青青。蒼茫的天地之間,章一凡孤獨的身影顯得那麼渺小,無助。
夜太長,思念是一種無言的哀愁,無法從心頭抹去,月光如水,浸濕了
章一凡也變了,她變得沒心沒肺了,她老是說,自己活的半輩子,唯唯諾諾,聽從別人的意見,從沒有真正地追隨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先是從工作出發,她去開了一家小小的蛋糕店,很小,小到廚房的地兒,隻容一個人轉身。
蛋糕店裏的生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的,但是於鴻從來沒有打擊過章一凡的熱情,總是對她鼓勵又支持。
吳青青空閑的時候,也會過來,站在門口吆呼著過往的行人。周末的時候,也試行過試吃的環節,以此來吸引更多的客人。
盡管如此,章一凡沒有灰心,而是潛心地鑽研自己的食譜,不停地試著做出更美味的糕點。
日子就這樣流走,不緊不慢的。又到了盛夏的季節。S市是個海濱城市,這裏都是人們從不同的城市,慕名而來度假。
炎熱夏天,唯有戲水才是與之搭檔的。章一凡和於鴻原計劃是帶著吳青青和大健一起去的,隻是這兩個家夥,一個說店裏走不開,一個說不想去做一個大燈泡,所以都沒有去。計劃的四人行,變成了浪漫的二人遊。
去的前一天晚上,於鴻神密兮兮地說要買裝備,原來先是買遊泳圈,泳褲泳衣,也差不多花了100元置裝備。整個手臂套全了遊泳圈,搖晃著,嘻嘻哈哈安全回到了。放好裝備,空車又去買吃的,什麼幹糧什麼水果飲料的,提了一大袋的回來了。等到要睡覺的時候才發現,這兩個人太興奮了,像是第一次外出旅行一樣,居然睡不著。
兩個人膩歪了好一陣,又雙雙瞪大眼睛細想著如何如何安排,怎麼做攻略。
晚起是意料之中的。計劃是6點出門,兩個人困得不行,連眼都睜不開了。多睡了兩小時,出門時已是8點有多了。
由於是第一次去,車開著開著便走到市區去了。在市區裏兜兜轉轉,花多了時間,也冒著被處罰的危險。惴惴不安來到了海邊。來的時候還不算晚,9點半左右,車位還很多。
一下車,章一凡一手撈著一個遊泳圈,戴著帽子自己就往前走了,於鴻還在考慮著車停得安不安全。確保安全後,背上背包,提上零食,抱上遊泳圈,跟著章一凡的腳印衝向大海去了。
踩著細細的沙子,小孩子歡快地脫掉鞋子,跟他們的媽媽喊著,在這玩沙子好不好?媽媽先玩一會沙子再遊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