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回到南墨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七姨聽到聲音便迎了出來,臉色帶著幾分僵硬和慌張:“先生,太太在樓上很長時間了,我中午叫她吃飯,她也沒有應,我擔心太太會鑽牛角尖。”
上午的事情,七姨全部都是看在眼中的,所以才格外的擔心。
下意識的朝著樓上看了一眼,齊墨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越過七姨,直接朝著樓上走去,一推開主臥的門,便能夠看見屈膝蜷縮在沙發上的小女人,耳尖微動,安寧直接抬眸看了過來。
關上門,齊墨沒有去理會安寧,直接走到衣櫃前,拿了換洗的家居服,抬腳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路過安寧的時候,一把被她抓住了手腕,一向溫婉的嗓音中夾雜著幾分的慌亂和關心:“你回來了?身上的傷有沒有去醫院看?”
“沒事。”
齊墨慢慢的抽手,很輕鬆的沒有受到任何的阻力,垂眸將腕上的手表摘下來,他的眼眸噙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聽七姨說,你沒有吃午飯,下午吃吧,七姨已經準備好了。”
這幅態度,似乎不準備就著昨晚和今早的事情說什麼了。
這篇似乎已經翻過去了。
說完,齊墨便將銀白色的表盤放在茶幾上,抬腳繼續朝著浴室走去。
可是安寧卻在他走進浴室之前再一次的叫住他,聲音依舊緊繃:“齊墨。”
“嗯?”
齊墨停住了腳步,卻沒有轉眸,嗓音淡淡的:“有什麼事情直接說,我還有事,晚上需要出去。”
垂眸淡淡的掃了一眼身上的黑色襯衫,褶皺一片,還有著幾處濡濕後幹枯的痕跡,襯著齊墨額外的狼狽,這樣的姿態根本就不適合去見客戶。
“那你身上的傷有沒有去醫院看?”
安寧依舊重複著這樣的詢問,從沙發上走下來,似乎是蜷縮的時間長了,腿腳有些發麻,剛剛接觸到地麵的時候,不自然的踉蹌了一下,幸好安寧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桌子,穩住了身形。
折騰出來的聲音不小,臥室也不算很大,至少從安寧到齊墨的距離,足夠他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卻沒有回頭,也沒有詢問任何的話語。
眼底一閃而過受傷,安寧強忍著腿腳的麻意走到齊墨的麵前,素白的小手扯住他的衣角,接觸到一點濡濕,紅唇微抿著:“你沒有去醫院是不是?”
“嗯。”沒有將她的手甩下去,齊墨隨意的應著:“一會兒等我出來擦點藥就行,無需去醫院這麼麻煩。”
說完,齊墨便準備繼續去浴室。
卻在下一秒便被拉緊了衣角,阻止了他的腳步,安寧的聲音在齊墨身後帶著幾分怯怯的味道:“你身上有傷,不能夠沾水的,別洗澡了,我……我幫你擦擦行嗎?”
這一次,終於讓齊墨蹙起了眉梢,轉眸過來看安寧,眼眸的色彩溫淡的很,就連嗓音也淡淡的:“我說過,晚上還需要去見客戶,昨天就被打斷了,今晚我必須去。”
頓了頓:“我昨天便沒有洗澡,難不成你覺得我這樣去見客戶很好,還是說你覺得這樣一身血腥氣很好聞?”
“我……”
沒有等安寧回答,齊墨便直接甩開她的小手,推門走進了浴室。
很快,裏麵就傳來了脫衣服的聲音,還有著淅瀝的水聲。
眼眸直愣愣的看向浴室的門口,安寧重新窩回沙發,神情緊繃的等待著齊墨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