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荒馬亂的,安寧和齊墨到達醫院後,祁北睿就緊跟著衝了過來,一張臉麵無表情的陰鷙,身側的拳頭緊攥,一種血肉模糊的即視感。
也好,人算是到齊了。
手術室的紅燈亮著,在深夜裏透著的都是肅殺的味道,走廊裏充斥著消毒水的氣息,就像是一隻大掌一般狠狠的扼製著在場所有人的咽喉,那種寒意,順著毛孔鑽進了身體裏麵。
莫奕歡沒有任何的防備,被人從後麵狠狠的拽住了衣領,仰頭便撞進一雙湛湛著殺意的黑眸中,祁北睿眉目濃稠著戾氣:“你他媽的告訴我,我妹妹是怎麼出車禍的?”
“和我搶方向盤。”
莫奕歡如實的開口,和安寧的夢一模一樣,讓人骨髓生寒。
齊墨眸色閃了閃,將安寧的腰身摟的更緊了,護在自己的懷中,嗓音低低的哄勸著:“乖,沒事的,莫奕歡都沒事,盛笙兒也會沒事的。”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安寧視線全部集中在麵前兩個男人的身上,祁北睿在聽聞後,極狠的一拳直接打了上去,淩冽的讓人無法躲閃。
而莫奕歡也沒有想要躲閃的念頭。
祁北睿一把將莫奕歡抵在牆上,他的衣服濕透了,不斷往地上滴答著水珠,祁北睿臉上再無半分的散漫,毫不收斂的都是殺意,一拳緊接著一拳,每一拳下去都帶著讓人生懼的恐怖。
“你以為你是誰,隻不過是我妹妹不要的玩意罷了,你還敢強迫她,威脅她,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提著衣領,祁北睿眸色湛出來的殺意濃鬱,看著那全然放棄還手的莫奕歡,薄唇斂出來的輕薄笑意伴隨著狠狠落下去的拳頭,全然一派瘋狂猙獰的景象。
四個人是西城區無法撼動的人物,他們打架,自然沒有護士敢來相勸,就連多看一眼都是不敢的。
但祁北睿的話卻引起了齊墨的震動,神情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腦海中閃過幾句話。
“威脅,逼迫,花幾個臭錢禁錮,要是盛笙兒能夠跟著你的話,還真是活見鬼了。”
“威脅,逼迫,囚禁,到現在的監視,齊墨,我不是承受不了,隻是覺得不能夠這麼放縱下去。”
原本自己還在夜色酒吧嘲笑莫奕歡對盛笙兒手段粗暴,卻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是否也是如此,安寧是否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骨節分明的手指看似冷靜,但卻有著細微的顫抖,齊墨忍不住的將視線投向了安寧的側臉,溫軟冷漠,在家裏已經哭了一通的小女人,此時此刻麵無表情。
似乎察覺到了齊墨的視線,安寧將臉轉了過來,微微咬著唇:“怎麼了嗎?”
“沒事。”
齊墨忍不住抓緊安寧的小手,嗓音低低的,俯身細密的輕吻落在了她的發上:“寧寧,無論我做什麼,我都是愛你的,真的。”
“我知道。”安寧點頭,卻譏諷的笑了笑,臉蛋崩的很緊,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但是你看看莫奕歡和笙兒,難不成莫奕歡不愛笙兒嗎?愛,也很愛,可是現在卻鬧到了這樣的地步。”
反手抓住齊墨的大掌,安寧很聰明,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齊墨的想法,溫淡的表情中透著幾分冷:“所以,老公,我不希望我們也到如此的地步。”
“寧寧。”俯身埋首在安寧的脖頸,齊墨低低的歎息著:“那以後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改,我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