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猛然的一顫,如果不是齊墨在後麵攙扶了一把,莫奕歡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了,大掌止不住的輕顫,聲音維持著冷靜:“你說的後遺症是什麼?”
“這個並不清楚,給盛小姐醒來才能夠知道。”
簡單的來說,人是救回來了,但是不確定有什麼別的症狀。
祁北睿的大掌也忍不住的捏緊,緊繃的神經一點點的鬆弛開來,嗓音沙啞:“人救回來就好,就好……”
隻要人還在,無論有什麼後遺症,祁北睿都會找醫生治好,這並不是問題。
隻要人還在!
自知這群人不好招惹,醫生的態度很是謙卑恭敬:“盛小姐已經被送入病房了,幾位可以辦一下住院手續,去看一下盛小姐。”
“好,謝謝醫生。”
在場的三個男人中兩個男人都心係盛笙兒,所以半住院手術的事情就落在了安寧和齊墨的身上。
兩個人跑了一趟一樓,再次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祁北睿站在病房門口抽著煙,青白色的煙霧繚繞著,夾著煙的指尖不斷顫抖著,整個人像是被煙霧籠罩一般,深不可測。
安寧和齊墨,伸手將單子遞了上去:“笙兒的住院手續已經辦好了,醫生也隨時準備著,隻要笙兒醒來就能夠給她做全麵的檢查。”
“嗯,麻煩了。”
低低沉沉的應著,祁北睿神色複雜,一根抽完又點燃了一根。
安寧抿了抿唇,越過祁北睿的身影,便看見病房裏,盛笙兒臉色寡白的躺在病床上,一張小臉能夠和純白的床單媲美,精致的五官有著幾道不深不淺的口子,失去了嫵媚氣息,顯得幾分狼狽。
而莫奕歡,大掌緊握盛笙兒的小手,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僵硬著身子,垂著眸,安寧的角度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
又是一陣尼古丁的味道襲來,有些嗆鼻,安寧下意識的咳嗽了一聲。
齊墨將她護在懷中,剛想要讓祁北睿將煙掐了,可是還沒開口就被安寧攔了下來,仰著小臉輕輕的搖了搖頭。
嗓音溫軟著:“怎麼不見魏小姐?她去哪兒了?”
“她說折騰了一夜,大家肯定都餓了,雖然沒有胃口,但多少也應該吃點。”睨了安寧一眼,祁北睿薄唇噴出青白煙霧,模糊了視線:“阿寧,笙兒被折騰成這樣,你恨莫奕歡嗎?”
恨?
安寧怔了怔,再次透過玻璃朝裏看了一眼,莫奕歡伸出噙著涼意的手指,落在那精致的五官上,指尖輕點著。
誰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又轉回眸來,視線落在一身黑衣風塵仆仆的男人身上,安寧勾起了紅唇,緩緩的舒展了一口氣:“誰都可以說恨他,唯獨你不行。”
身子猛然一顫,很是微毫,幾乎看不出來。祁北睿狼狽的笑了笑:“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就因為莫奕歡愛笙兒而對你手下留情,就因為在你死遁的那段時間裏,是莫奕歡護著笙兒躲過來自奧德沃斯的攻擊,就因為是莫奕歡幫你讓害死你親生母親的凶手血債血償。”
身後的胸膛很是寬敞,讓安寧整個人靠進去綽綽有餘,微微眯著美眸,嗓音帶著一夜無眠的啞:“所以,莫奕歡欠笙兒的,而你欠莫奕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