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將走廊鬧騰的亂哄哄,安寧安撫好祁北睿後,朝著莫奕歡走了過去,站在他麵前,一雙冷漠的眼眸緊鎖在他的臉上。
臉上沾染的全是血色,身上更是不知道斷了幾根肋骨,莫奕歡麵無表情著一張臉,和安寧對視了一眼,嗤笑:“我還以為你想要扇我一巴掌的。”
“我是很想扇你一巴掌。”安寧身側的小手攥了攥,眼底一片冷光,譏諷刺骨的笑意勾起:“但是這巴掌不該我扇,要等也要等到笙兒沒事,她親自來。”
頓了頓:“莫奕歡,你欠的不是我,而是笙兒,從始至終都是你欠她的。”
走廊裏一片寂靜,良久才低低沉沉的響起男人的嗓音。
“我知道。”莫奕歡臉色冷漠緊繃:“我會改的,一切。”
這話的意思安寧明白,莫奕歡的脾氣和盛笙兒的性子針鋒相對,除非其中一個人退步,否則兩個人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以前,莫奕歡想要讓盛笙兒退讓,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與她,可是現在,莫奕歡終於想通了,他肯退讓這一步。
隻可惜,晚了。
“不用。”安寧淡淡的搖了搖頭,盯著他的眼眸,語氣溫淡冷冽,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莫奕歡,你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你隻需要離笙兒遠遠地,遠遠地就好。”
“不可能。”
莫奕歡拒絕的幹脆利索:“盛笙兒這輩子都是我的,也隻能夠是我的。”
齊墨和莫奕歡不愧是兄弟,就連想法都一模一樣。
可莫奕歡的話沒有引起安寧絲毫的情緒波瀾,聞聲低低的嗤笑了一下,慢慢的將表情收斂起來:“我不插手你們的事情,也不會驅趕你離開笙兒,你放心,等到笙兒醒來,她自然會讓你滾的遠遠的。”
所以根本就不需安寧插手。
話音落,那淡漠的五官和輪廓瞬間變成了雕塑,眼眸灰敗絕望,流淌出來的都是脆弱的神色,那是一種安寧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模樣。
兩個人談話期間,魏幼南來了醫院,看著麵前的景象有些觸目驚心,伸手覆上了祁北睿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祁北睿啞著嗓音,伸手攬上了魏幼南的腰身,輕聲安撫著:“隻不過是教訓了個該教訓的人。”
說著,眸色深深的望了一眼坐在長椅上,臉色陰沉絕望的男人。
魏幼南自然認識莫奕歡,紅唇抿了抿,看著他臉上和身上沾染著的血色,又看了看祁北睿拳頭上沒有擦幹的血跡,明白了點什麼。
“你沒事吧。”
嗓音帶著關切,魏幼南仰著臉看向臉色陰沉的男人,看著他垂下眸來,麵容溫柔下來,伸手將她臉頰邊因為趕得匆忙而被風吹亂的長發挽到耳後,俯身在她的唇瓣上親了一記:“乖,沒事,放心。”
安寧發覺祁北睿是真的喜歡魏幼南的。
至少現在的他和剛剛逞凶妄想殺人的男人判若兩人。
手術一直到早晨七點多,急救室上方的紅燈突然滅了,急救室打開了大門。
莫奕歡第一時間便衝了上去,語氣中帶著的都是緊張和無措:“醫生,我女朋友怎麼樣了?”
祁北睿走過來沒有開口,視線淩厲。
醫生看了眼在場的人,眼眸中布滿了徹夜未眠的血絲,嗓音有些沙啞:“盛小姐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因為溺水的時間過長,現在需要送入重症病房,而且恐怕會留下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