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知曉邊疆和平乃是李澈一直希望之事,但以休戰之約換取一人,這種話不該是她,也不能是她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
李澈聞言蹙眉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便照你說的辦。”
當下他不在停留,轉身大步出了大帳。
孫遜與鞏太醫跟在李澈身後,出了大帳之後鞏太醫悄聲對孫遜道:“時至今日,我才知曉陛下為何獨獨對劉姑娘情根深種。以前我說的話,你便當不曾聽過。”
孫遜聞言給了他一個笑容,輕輕點了點頭。
李澈等人走了,大帳之中隻剩下了劉萱與冬梅二人,冬梅低著頭一臉落寞,她低聲問道:“解藥是秋菊姐姐留下的麼?”
劉萱知曉她此刻定是大受打擊,她與秋菊情同姐妹,如今知曉秋菊便是奸細,是那個下毒毒害自己與李澈的人,冬梅如何不沮喪。
劉萱歎了口氣,來到她身邊牽了她的手寬慰道:“她也是情非得已,雖然我不曾問,但我知曉她定是有苦衷,否則最後她也不會下了一個不太重的毒,你知曉她的能力,她若真的想毒殺我與陛下,我與陛下當場便會毒發身亡。她的心中仍是有情的。”
冬梅聽著眼中便蓄了淚水,她啞聲道:“我與她九歲被一同送入狼組,我雖不知她的身份,但這麼多年下來,早已將她當成了親姐姐一般。”
冬梅抬起頭看向劉萱,哽咽著道:“小姐,你說她到底有何苦衷?為何不能與你我明說?小姐待我們如姐妹一般,我又將她視為親姐姐,她若說了,我們定然會幫她的呀。”
劉萱從袖中取出絲帕,輕輕替冬梅拭去臉上的淚水。她低低道:“每個人都有著無法言說的秘密,你隻需記得她對你的好,她與你的姐妹之情便是,若是日後能有機會與她相見,也不必質問於她,既然知曉她情非得已,便該去體諒。”
冬梅吸了吸鼻子問道:“我與她當真還會再見麼?”
劉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這世間雖大。但大不過緣分。你與她姐妹之情已然深厚,這緣分是逃不掉也避不開的,日後定會有相見之日。”
冬梅聞言這才含淚點頭:“冬梅聽小姐的。若是與她相見了,我定不會質問與她,我隻想與她說說話,聽她說自己過得好。”
劉萱點頭低歎:“有你這樣的姐妹。她定然滿足了。”
李澈去了軍帳,將劉萱的破局的法子說了。頓時惹的眾將一陣叫好,眾人連聲誇讚說李澈乃千古明君。
李澈聽了誇讚,深邃的眸子微微閃動,他沒有說話而是朝一旁的孫遜看了一眼。
孫遜立刻領悟。上前一步大聲道:“此計並非出自陛下,而是來自劉姑娘。”
這話一出頓時引來一片嘩然,眾將有些是隨著鄧玉守過邊城的。也曾見識過劉萱的計謀,當下有人站出讚道:“劉姑娘真當是女中豪傑。屬下在邊城之時便見識過她的智謀,如今此計更讓屬下心悅誠服!”
聽那將領這般說,軍中頓時有人哼了一聲,他雖隻是哼聲並未開口反駁,但言下之意十分明顯。
這一聲哼使得李澈微微挑了眉看了過來,那將領一接觸李澈的目光,頓時心便如沉到了冰窖一般,他動了動唇想要為自己那一聲哼做個解釋,卻見李澈慢慢移開了目光。
李澈深邃的眸子含著一絲上位者的睥睨,他淡淡在眾將領的麵上一一掃過,他的臉色雖是如常,可瞧著卻讓人都寫膽寒。
李澈用那清冽的嗓音淡淡道:“這話朕隻說一次,你們給朕聽好也記好了!劉氏阿萱乃朕捧在心尖之人,朕不願見任何人對她不敬,更不願聽見任何詆毀她的話,或許在爾等眼中心裏,她不過是個婦人,且是一個聲名狼藉行為不檢的婦人,但在朕的眼中,她致真致情致孝致慧!若有一日朕葬於皇陵,陪在朕身邊的也僅能是她一人!”
這話一出眾將頓時跪了一地,能陪君王入皇陵的,曆朝曆代也隻能是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