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笑著道:“崔公公不必憂心,你直接去傳旨便是,有些人要給她希望,再讓她徹底失望,才能死心。”
崔來福見她顯然有了打算,也隻得點了點頭離去傳旨了。
曹淑儀被解了禁足的事情,一夜之間傳遍了京城。
本來以為因為陝地變故,曹家會大大失勢的人均愣了,出了那麼大的事情,陛下雖是斬了曹家幾個人,但提拔了曹鴻,而且又放出了曹淑儀,看來曹家仍是聖眷正濃啊。
曹菲解了禁足的第二日便盛裝打扮了一番,親自托了個托盤來到了禦書房外等候李澈下朝。
托盤之上放著的是她手抄的經書,還有一碟親手做的點心。
她的內心是狂喜的,陛下終於原諒她了,終於願意見她了,而她也終於將要回到以往的風光!
她等了沒多久,便見李澈朝禦書房而來,扭著腰肢,風情款款迎了上去:“臣妾見過陛下。”
李澈看了她一眼,微微皺了皺眉:“你有何事?”
雖然李澈的語聲微冷,眉間也是聳起的,可曹菲一點也不在乎,因為在她看來,這是李澈最常見的模樣。
她將托盤舉起輕咬了下唇,露出一副我見猶憐的神色:“回稟陛下,這兩年的禁足讓臣妾明白了許多,臣妾日日抄寫佛經便是為了淨滌自身,臣妾知曉自己從前太過任性妄為,今日特來向陛下請罪。”
李澈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知錯便好,這罪就不必請了,若是無事少出褚秀殿。”
說完他便不再理睬曹菲,大步朝前走去。
曹菲見狀急忙奔走兩步追上。她舉著托盤道:“聽聞陛下最近甚為國事煩憂,臣妾一早特意做了些點心,還望陛下笑納。”
李澈看都沒看她一眼,隻揮了揮手道:“不必,朕還有事務要處理,你先回去吧。”
曹菲不曾想李澈竟然如此拒絕了她,她張了張口還要說些什麼。可李澈卻隻剩下了一個背影。
曹菲心中一陣委屈。從前即便李澈也是這般冷冰冰的,可最起碼從未拒絕過她的好意。
她咬了咬牙心中暗恨,都是那個狐媚的再嫁之婦!
李澈進了禦書房。取了一本奏折細細看著,口中卻突然問道:“崔來福,劉貴妃知曉朕解了曹淑儀的禁足,可曾說過什麼話?”
崔來福低了頭:“劉貴妃聽聞之後。隻道有些人要給她希望,再讓她失望。才能徹底死心。”
李澈聞言挑了挑眉:“她倒是有自信的很。”
他說完取了朱筆在奏折上批閱,批閱完後將奏折放在一旁對崔來福道:“將曹淑儀送的點心取來。”
崔來福聞言立刻道:“陛下,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李澈輕哼一聲:“有何不妥?你隻管取來便是。”
崔來福聞言歎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出了禦書房的門。
曹菲此刻一臉不甘的正往回走。卻突然聽得身後傳來崔來福的喚聲,她麵上一喜急忙回頭:“崔公公,陛下可是要見我?”
崔來福冷著臉道:“陛下未曾召見淑儀。隻是讓奴才來取點心。”
曹菲雖然有些失望,但她仍是笑著將點心遞了過去。她笑著道:“有勞崔公公了。”
而後向一旁的宮女使了個顏色,那宮女領會,從袖中取出一張銀票來遞了過去:“有勞崔公公了,還望崔公公能在陛下麵前為淑儀美言幾句。”
崔來福看了那銀票一眼,微微皺了眉道:“為陛下辦事乃是奴才的本分,陛下還在等著奴才,奴才先行告退。”
說完他端著點心就走了。
曹菲受了冷遇,一張臉頓時青紅交變,待到崔來福的身影再也看不見,她恨聲道:“不過是老宦官!連根都沒有奴才,竟然也敢給本宮臉色!”
一旁的宮女急忙安慰道:“淑儀息怒,如今陛下已經解了淑儀的禁足,又肯受了淑儀的點心,證明陛下的心中還是有淑儀的,假以時日淑儀定會重新奪得陛下寵愛,到時區區一個老奴才,還不是任淑儀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