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了揮拂塵轉身朝禦書房走去,這般下去不是辦法,他不能再讓陛下這般鬱結下去了。
李澈見崔來福回來,擱了手中的筆淡淡問道:“小柱子走了?”
崔來福聞言點了點頭:“奴才讓小柱子回去稟告娘娘,就說陛下聞言十分歡喜,正在為小皇子們的名字而苦惱。”
崔來福這話帶了試探,李澈又豈會不明白,他看著崔來福輕輕嗯了一聲,而後視線便越過他,看向禦書房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崔來福見狀,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李澈聞聲皺眉,看向他道:“你這是何意?快快起身。”
崔來福卻是不動,他哽咽著道:“陛下讓老奴將話說完,老奴知曉陛下如今惱的不是娘娘而是自己,可事情已經發生,陛下即便是再惱也是無用,當下還是趕緊求的娘娘的諒解,畢竟今後的日子還很長,陛下與娘娘是要攜手共度一生的,若是再這般拖延下去,陛下難道不擔心將娘娘徹底推遠了麼?”
李澈聞言歎了口氣,唇邊露出一絲苦澀來:“她已經遠離朕了。”
崔來福見狀心中一痛,他急忙道:“陛下錯了,娘娘心中雖痛,可終究是有陛下的,此時她願意請陛下為皇子們賜名,便是有所鬆動,可若陛下再這般氣惱自己,而忽視了娘娘的鬆動,可真就再難挽回了。”
“她未曾讓朕去見她。”
“可娘娘也不曾說,不讓陛下去見不是麼?”崔來福有些想不通,一向英明神武的陛下,怎麼一牽扯到劉貴妃便變的愚鈍起來:“陛下隻管去見。老奴雖是個太監,但跟隨先帝多年,女子瞧的多了,她們的心思多少也知道些,民間有句俗語,雖是粗俗但道理卻是真的,陛下。烈女怕纏郎啊!”
李澈麵色總有些鬆動。崔來福見狀再接再厲道:“娘娘與陛下心意相通,從前經曆過那般多的事情都過來了,如今娘娘就在後宮。就在那甘露殿內,那裏還有娘娘與陛下的骨血,今日已比從前好了不知多少,陛下隻需如同以往那般。對娘娘推心置腹,又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呢?”
李澈聞言。黯淡的眸子終於又重新有了流光,他忽的一下站起身來:“崔來福,你說的對,是朕魔障了。走,隨朕去甘露殿!”
說完他便一腳從書案後走出,大步朝外走去。
崔來福終於鬆了口氣。急忙起身跟上。
小柱子垂頭喪氣的正在殿外徘徊,他有些不大敢進去。劉萱有多聰慧他是知曉的,他若撒謊,劉萱定然能看出來。
他有懊惱的垂了自己的腦袋兩下,自己怎的就這般笨呢!連個小差事都辦不好!
正在他懊惱之時,一抬頭卻瞧見李澈與崔來福正大步朝此處而來,他麵上一喜,想起先前一事,臉上的喜色又退的一幹二淨,站至一側,待李澈來到身邊之時,冷冷淡淡的行禮道:“奴才見過陛下。”
李澈停了步子朝他望去,瞧見他冷淡模樣,輕咳一聲道:“去通傳一聲,便說朕來看她。”
小柱子聞言挑了挑眉:“陛下稍後,請容奴才前去通報,隻是娘娘見不見陛下,奴才不能保證。”
小柱子自幼便跟著李澈,他是什麼性子李澈再明白不過,聽了他的話,李澈微歎了口氣:“你前去通報便是,朕在此處等著。”
小柱子心頭有些訝異,什麼時候這事情竟然反了過來?陛下居然在外等候娘娘的答複?
他心頭這般想著,原先對李澈的氣惱也淡去不少,當下點了點頭,回去通傳了。
小柱子回殿去通傳了,而另一邊,也有人將李澈去了甘露殿的消息傳到了乾坤殿。
乾坤殿內曹太後猛然一聲冷哼:“那個狐媚當真有些手段!”
宋嬤嬤往身旁的宮女看了一眼,那宮女便領著一屋子的宮人太監退下了。
屋中隻剩下了宋嬤嬤與曹太後二人,宋嬤嬤端著茶盞遞上,低聲安慰道:“太後何必動怒,那狐媚生下了兩個皇子,陛下去瞧瞧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