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這邊對刑天軍進剿再次失利的消息吳甡也不敢隱瞞,於是立即寫奏報送往了京城,主動向朝廷請罪。***
當消息傳至京城之後,立即在朝中官員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立即有言官上奏崇禎,彈劾吳甡的無能,居然連這樣一支亂賊都無法剿滅,請崇禎罷免吳甡山西巡撫之職,對其進行撤職查辦,一時間彈劾吳甡的奏章堆滿了崇禎的龍案之上。
但是也有一些官員念在和吳甡關係不錯的麵子上,上書力保吳甡,說現在山西兵力有限,吳甡手中沒有精兵可用,其情可願,不必太過追究吳甡的失職之處,畢竟吳甡做的還是相當不錯的,起碼是將這夥流賊限製在了小小的陽城縣一帶,沒有造成令其造成更大的禍端,比起河南、陝西、湖廣、兩淮之地的官員們,他能做到這一點也算是難能可貴了,畢竟流賊對於各地的損害貌似要更嚴重許多,吳甡在手無重兵的情況下能把這夥刑天軍控製在一定範圍內,不但無罪,反而有功。
簡單的一件事結果在朝中被眾官解說成了兩個版本,一幫官員力挺吳甡,一幫官員則落井下石,相互之間攻訐不已,倒是讓崇禎有些難為了起來。
崇禎其實知道現在流民軍已經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年初的時候高迎祥、李自成、張獻忠等輩居然攻入了鳳陽他老朱家的老家,挖了他家的祖墳,如果不予根除的話,那麼對他們大明的二百多年基業來說,弄不好便會顛覆掉他的大明王朝。
所以眼下他看待這些流民軍,比起對關外的建奴還更要重視許多,這也是他不惜破格提拔洪承疇這樣的人,調集幾省之重兵,對這些流民軍進行剿撫的原因。
不過山西的這支名不見經傳的刑天軍,和其它那些流民軍相比,便有點顯得無關緊要了,畢竟他們隻盤踞於一縣之地,而且是盤踞在山西最南端的一偶,比起那些四處流竄的流民軍來說,危害畢竟是輕微的多,隻要回頭剿滅了像高迎祥、李自成等大股流民軍之後,到時候調集重兵再對其圍剿,想必應該輕而易舉的將起蕩滅。
至於吳甡兩次派兵進剿失利,這件事上崇禎倒還不是非常生氣,畢竟雖然吳甡沒有將其剿滅,但是起碼沒有讓其在山西坐大,到處流竄造成更大的麻煩,這一點上吳甡做的還是可圈可點的,起碼比起河南陝西那些官員,在這一點上還是做的不錯的,要是隻因為丟了一兩個縣便罷黜像吳甡這樣的巡撫的話,那麼放眼一下當今大明的各省,還有幾個巡撫能繼續幹下去呢?所以對於如何處置吳甡,崇禎還是自有主意的。
而崇禎本來就是一個很剛愎自用的人,他一直都相信自己是個明君,根本不能被這些言官們左右,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自己非常清楚,對於吳甡的這兩次剿撫失利,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震怒的,但是仔細想了一下之後,又覺得吳甡有情可原,畢竟山西現在幾乎沒有可用的精兵,強將更是被洪承疇盡數調往了河南陝西等地剿撫去了,而這支刑天軍又比較凶悍,所以剿撫不利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眼下至於如何處置吳甡現在倒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處置盤踞在陽城的這支賊軍事情,於是崇禎便問計於朝中諸臣,結果是有人給崇禎出了個主意,與其讓這刑天軍如此在陽城盤踞下去,到還不如將其招安,畢竟這支賊軍表現出了不錯的戰鬥力,如果能將其招安的話,倒是讓朝廷可以憑空得到一支勁旅。
也正在崇禎考慮著這件事的時候,從陝西那邊卻傳來了曹文詔兵敗身亡的消息,這一下頓時更是舉朝震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又馬上轉移到了曹文詔陣亡的這件事上。
於是崇禎帝聽聞後心中大震,再也沒空去考慮如何處置吳甡了,於是隻是讓中書省擬了一個聖旨,對吳甡進行了一番斥責,但是並未罷黜掉吳甡的巡撫之職,並且著令吳甡想辦法招撫這支刑天軍,最好是能讓他們投效朝廷,給朝廷辦事,那樣的話對於他們以前所做,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不成的話,那也要限製刑天軍不能四處流竄,成了流寇,於是這件事也就揭了過去。
吳甡收到聖旨之後,總算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於是立即按照聖意,開始張羅著安排對肖天健進行招撫之事。
像這種事情,官府是保不住密的,很快街頭巷尾便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而作為暗中和刑天軍通商的範耀山,當然是很快便知道了這個消息,不敢怠慢連忙派人給肖天健送信,將這個消息告知肖天健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