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寶珠不接話茬,康樂郡主的臉色就不好看了。不過她也是個極為聰明的人,“表妹仁善,不忍心處罰他們,我卻是過意不去的,我必定給表妹一個交代。”
“這樣的奴才,合該早早地處理了,不然平白的就壞了康樂你的名聲,我們知曉的知道你是個好的,外麵那些不知情的人誤解了你可怎麼辦?”宋皇後摸了摸趙寶珠的手,慈愛的看著康樂郡主。
“謝娘娘教誨,康樂知道了,必定不會饒了這幾個狗奴才。”康樂郡主鬆了口氣,既然宋皇後和趙寶珠都不計較,那麼就代表著皇帝並沒有要和成王府計較這件事。隻要她能夠漂亮的解決此事,想必父王是不會再繼續遷怒她的。
又坐了一會兒,康樂郡主便告辭了。趙寶珠順道送了她一程。
“表姐當真覺得此事就是一個奴婢膽大包天就能夠說得過去的?”臨到分別的時候,趙寶珠忽然笑著看向康樂郡主,意味深長道。
“表妹的意思是?”康樂郡主不傻,頓時就有了幾種猜想,看著趙寶珠試探到。
“我哪有什麼意思啊,不過是胡言亂語罷了,表姐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趙寶珠笑了笑,帶著明翠走了。
康樂郡主眯了眯眼,白芷處事一向很有分寸,也很會察言觀色,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所以,她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把她派到她身邊又想幹什麼?
前朝,盛德帝下了朝,和太子一起用了早膳,父子兩人便窩在上書房裏商量著此次嶺南賑災事宜。
“父皇,兒臣想親自去嶺南。”趙瑾瑜看著盛德帝疲憊的麵容,堅定開口。其實從小九兒說過嶺南大概會有雪災之後,他便考慮過了各種情況,最終還是做了這個決定。
“瑾瑜,你是太子。”盛德帝看著出色的兒子,眯了眯眼,“不到萬不得已,用不著你親自去。”
“可是父皇也不放心所謂的賑災大臣不是嗎?”如今嶺南形勢嚴峻,百姓凍死餓死不計其數,偏偏還有無數貪官惡吏草菅人命,若是不能夠徹底解決,隻怕會更嚴重。
尤其是最近,邊關不穩,朝堂動蕩,內憂外患齊發,一個不慎就會動搖國祚。這是趙瑾瑜最不願意看到的。
“即便如此,也並不一定就要你去。”盛德帝畢竟是帝王,考慮的比趙瑾瑜要更多,他膝下幾個成年的兒子都不安分,對他屁股下的位子心存覬覦,偏偏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和手段,更沒有這個位子該有的責任心。若太子去嶺南賑災,這幾個兔崽子必定要有動作,不管是攪亂了嶺南,還是賑災失敗,亦或是傷了太子,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對於幾個成年的兒子,盛德帝一向采取放任政策,可以爭可以搶,可以不擇手段,但是不能沒有道德底線,更不能沒有良知。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皇帝既然是趙國百姓的皇帝,那麼就必須承擔起一個皇帝所應承擔的一切,庇護他所有的子民,保證他們吃飽穿暖,喜樂安康。
如若連這些都做不到,又憑什麼做他們的皇帝?有什麼資格來爭奪這個位子?
“父皇,沒有比兒子更合適的人了。”趙瑾瑜歎了口氣,他知道父皇並不是防備他,而是真真正正的擔心他,可是如今嶺南大雪,房屋坍塌,百姓凍死餓死不計其數,需要的賑災銀兩和物資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沒有合適的人去,隻怕這些東西真正能夠送到老百姓手裏的十不存一。
趙寶珠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話,不禁想起了上輩子,那個時候太子哥哥也是這樣說的,父皇雖然不舍,最終也還是同意了。
但就是這一次的嶺南賑災,給太子哥哥帶來了莫大的危機。
她不想再叫太子哥哥重蹈覆轍,但嶺南的事必須有個妥帖的人去管,趙寶珠一時也犯了難,吩咐明翠和柳兒守在外麵,自己帶著食盒進去。
“父皇,都這個時辰了,先用膳再說。”一下了早朝,盛德帝就帶著一杆子大臣在上書房議事,趙瑾瑜這個太子也同樣陪著,也是因此父子兩人到了這個時候連早膳都沒來得及用。
“九兒怎麼來了?”盛德帝詫異的看著自家閨女,接過趙寶珠遞過來的紅棗粥,“可是有什麼事?”
“兒臣聽下麵的人說父皇和太子哥哥都沒用早膳。”趙寶珠捏著一隻精致小巧的湯勺攪動著碗裏的粥,笑眯眯道。
盛德帝與趙瑾瑜對視一眼,有些無奈,還是趙瑾瑜接口道:“今次嶺南事態嚴峻,父皇一時忙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