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念見她說的好笑,疑惑道:“我以前什麼性子?”
岫紅的眼底帶著一絲茫然,仿佛回想什麼,說:“奴婢淺薄,不知道該用幹什麼詞兒形容夫人,不過呢,隻要是夫人參加的聚會,又或者夫人幹什麼事情,總會讓人忍不住關注你。”
“嗬嗬……”徐念念苦笑,原來她屬於鶴立雞群的女子呀?隻是如今,她的婚事落魄至此,那些曾經需要仰著頭看她的女孩們,怕是會幸災樂禍的在背後偷笑呢。
徐念念歎了口氣,不想理會別人的看法,最終選擇了一件明紫色領口鑲著纏枝玉蘭花樣的長襖裙,襯得她的臉頰分外白嫩。
岫紅將她的長發挽起,束了當下流行的墮馬髻,歪著的那一頭插上了兩枚小金釵,閃閃發亮。徐念念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發髻,盯著鏡子中白淨的自己,眉眼間透著一抹恍如隔世的哀愁。
隋孜謙進門時便看到徐念念像個小姑娘似的對著鏡子發呆,修長纖細的指尖撥弄著她的發釵,有些蠢萌。
沒錯,近日來,他每次見到徐念念,總覺得她有些呆愣,整日裏迷迷糊糊傻裏傻氣,莫不是落水後腦子真壞掉了。
一時間。心底的反感減緩了幾分。不管徐念念心眼多壞,她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姑娘而已。
“啊,侯爺……”徐念念發現鏡子裏多了個人的時候嚇傻了跳起來轉身,差點跌進隋孜謙的懷抱。她刺溜一下後退三步,生怕讓隋孜謙誤會,原本能出去見姐姐的機會泡湯。
又或者隋孜謙不願意掩飾的厭惡目光,仿若一把長劍,刺穿了她的胸膛,疼的要死要活啊!那種感覺真不好。誰讓她不自愛,自作孽,不可恕!
隋孜謙倒是沒想到她會避嫌,望著倍加小心的徐念念,心底染上了幾分奇怪的感覺。
徐念念見他那般直愣愣的望著自己,不好意思道:“可是侯爺覺得我今日裝扮不妥?”
隋孜謙一愣,這才注意到她的模樣,粉紅色的薄唇緊緊的咬著下唇,帶著幾分羞澀的模樣,大眼睛水汪汪的盯著自己,好像受驚的小白兔惴惴不安。
他心跳了一下,又急忙咳湊的掩飾著莫名的尷尬,冷冷道:“時辰到了,不好也隻能如此。”
徐念念見隋孜謙貌似不打擊她一下就不好過,索性淡淡的嗯了一聲,懶得理他。隋孜謙更沒心情安撫她,命岫紅扶夫人出門,便甩手離去。
徐念念望著那人的後腦,著實有幾分哀怨的心情,罷了罷了,反正她也不打算和這樣的人過一輩子,暫時受點氣就算了,先去見姐姐,看看爹娘的打算再說。
隋孜謙和徐念念抵達恭親王府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大多數賓客早已入座。
正值年關,很多人利用這種聚會拜見往日裏難得見上的權貴氏族,為升官候缺鋪路。
隋孜謙若不是礙於恭親王兩封帖子的信函,骨子裏不愛參與這種宴會,所以故意等開宴前才到。
恭親王親自出府迎接,看向徐念念,說:“念念,你姐姐甚是想念你呢。”
徐念念上下打量眼前的男子,他約二十多歲的年紀,長的四方大臉,眼睛炯炯有神,氣度溫柔謙和,他提起姐姐時的眉眼是彎的,應該待徐菲菲不錯。
她本能的看向隋孜謙,後者淡淡的點了下頭,說:“既然如此,你便去內苑見姐姐吧。”
徐念念嗯了一聲,隨著恭親王府的仆婦前往內苑,感覺到背後有一道銳利的視線。
徐菲菲在內苑招呼女眷,聽說徐念念來了,便先離開,走入了後院的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