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府的丫鬟帶徐念念走的小路,指著樹影外麵的空場,道:“那是女眷開宴的地方。”
恭親王妃見徐念念遲遲未來,有些心急,站在了屋門口等待,一見妹子總算出現了,心切的上前拉住了徐念念的雙手,看著徐念念清秀的臉龐,忍不住紅了眼眶,喃喃道:“我的好妹妹,你怎地變得這般清瘦了?”
徐念念一時間也有些心酸似的感覺,久久無法言語。
“外麵冷,我們進屋說,紅憂,讓廚房上飯。”
徐菲菲一邊吩咐著,一邊攥著徐念念的柔夷,輕聲說:“我讓人特意去早市買了你愛吃的酸棗和鱸魚,你這身子,著實應該補一補,我真想讓我們家那口子說說我那冷心的妹夫。”
“姐姐……”
徐念念感覺得出徐菲菲是當真替她打抱不平,小聲道:“我雖然不曾出門,也知道現在光景不好,皇上重病,隋皇後輔助太子監國,我們此時不宜給徐家添堵,念念會忍的,然後從長計議。”
徐菲菲有些吃驚妹子的懂事,說:“你既然想的這般清楚,怎地還跟母親說要和離?嚇的母親次日便來我這裏,讓我無論如何先穩住你。”
徐念念有些汗顏,道:“我那時哪知道如今的形勢是這樣子的,再說和離隻是我的態度,我想問問爹和娘的意思,並非要立刻從侯府搬出來。”
徐菲菲點了點頭,遣走了下人,獨留他們兩個人在屋裏說話,道:“念念,我知道你心高氣傲,心裏又太喜歡侯爺,容不下府裏的其他女人,可是隋孜謙好歹二十多歲的年齡,難不成往日裏都是吃素的嗎?別人伺候侯爺多年,而你和侯爺沒有感情基礎,又是替嫁,還沒進門呢就惱了侯爺……”
徐念念知道徐菲菲說的是她曾經一入門便苛待侯爺身邊伺候過的丫鬟,處置下人的事情,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姐姐,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不知道娘跟你說沒說,我這次大病把腦子都燒壞了,曾經的事情全部都忘記了……”
徐菲菲一怔,驚呆了的張著嘴唇,說:“那,那,那你還喜歡侯爺嗎?”
徐念念搖搖頭,咬著下唇,說:“偶爾會因為他的喜好心動,卻並非那般無法忍受。”
徐菲菲垂下眼眸,想了片刻,忍不住摟住了妹妹的肩膀,哽咽道:“我的好妹妹,你怎麼受了這麼多的苦,要是你以前能夠想通感情的事情根本勉強不得,又怎會成今日的局麵。”
徐念念能感受到徐菲菲發自內心的關心,勸慰道:“姐姐,你別傷心,這病於我是件好事,至少,我現在是真的可以放下侯爺了。隻是念念害怕日後不管和離還是被休,都會讓徐家,母親和姐妹們跟著我丟人……”
徐菲菲擦了下眼角,搖頭道:“你當咱們徐家是那迂腐人家嗎?寧可為了麵子置骨肉的生死於不顧?父親待我們姐妹們和兒子一般,不曾偏疼男孩,我今日見我那曾經傲然清高的妹子竟變成現在這幅唯諾的模樣,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和離就和離,誰又能拿徐家怎樣!隻是現在時期特殊,為了爹你不能太過任意妄為。待日後京城穩定下來後再去和隋家商談,那隋孜謙既然不喜歡你,那咱們也成全他便是。”
徐念念怔忡的看著眼前氣憤的女子,她沒想到和離這樣的事情如此簡單的就被親眷們接收了,又或者這些人當真是從她的角度出發,才可以說出此番的話語,一時間感慨良多,感動的淚流不止。
徐念念啊徐念念,你為了一個破男人求死,舍棄的是怎樣好的一群家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