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珠坐下沒多久，就有下人把早飯都準備了送過來。
離珠準備好的東西都放到桌子上，一邊小口的吃著雞蛋。
反正過來的時候她也沒想過在這裏能吃好，但是這些東西能提供給她身體必須的營養。
翟彧沉收起了平時玩鬧的樣子，手指指著禹州還有晉州的交界線：“我的意思是，我們從晉州借道，先拿下齊郡，然後再慢慢同喬家周旋。”
墨臨淵沉吟，其實從晉州借道也不是不可以，拿下齊郡之後，他們至少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問題晉州現在是五皇子坐鎮，不知道這位還在傷心失意中的五殿下能不能跟他們好好談談。
“就按你說的來，隻是到時候……”
墨臨淵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離珠嘴巴沒有停，不過聽的很仔細。
人情走動，那自然到時候少不得要花些銀錢，五皇子在宮裏居住的久，尋常的小錢他還不放在眼裏。
可現在，墨臨淵能搶了王啟明這個中書令，那也是因為皇上對王啟明心生厭倦，這才由得他們胡來。
這幾千兩銀子，都要花在刀刃上，糧餉、武器、兵馬，這些都是錢。
兩人說到底還是不想離珠擔心。
“那若是不從晉州借路？”
“那我們就從中州直接過去，先占了嵩郡，然後再一步步打下去。”
打仗的事情，離珠並不懂，但也明白，當初墨臨淵憑借晉州城，都隻是和喬家打了個平手，他們先打下嵩郡，那就是為他人做嫁衣。
墨臨淵也覺得頭疼，緊緊擰著眉毛看著地圖。
翟彧沉舒了一口氣，笑著問離珠：“聽得懂嗎？”
“聽出你們沒錢，真的不考慮我的小金庫嗎？”
離珠杵著下巴。
翟彧沉用扇子拍墨臨淵：“我臉上是不是寫著兩個字，‘窮鬼’？”
墨臨淵正煩著，隨口敷衍道：“差不多。”
他頭往後仰，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還是走晉州吧，還記得我們之前挖的密道嗎？他若不肯……”
離珠隱約能夠遇見到，剛剛被趕出京城的五皇子，恐怕接下來日子不會太好過。
翟彧沉一口答應。
“確定了這一步，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遇山開路逢水搭橋，我再看看，你去陪你娘子吧，她魂都要跟著你走了。”
墨臨淵回過頭，跟離珠懵懂如小鹿一般的眼睛撞上。
他看離珠吃不下了，隨手拿了她碗裏的一個雞蛋在手上。
離珠不愛吃雞蛋這個他是知道的，每次看離珠吃雞蛋都覺得難受，偏偏他這裏的規矩是不能浪費食物。
離珠在他麵前，至少還是會把雞蛋吃掉的。
墨臨淵想著，既然要走了，總該給她留點美好的念頭，要不然離珠每次想起他，都是凶神惡煞的，那估計等他下次回來，娘子已經跟人跑了。
“走吧。出去走走。”
“出去？”
離珠把最後一個雞蛋吃完，跟在墨臨淵身後。
這個草原離珠已經很熟悉了，出了門，墨臨淵手搭在走廊的扶手上，身子微微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