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晚上去哪兒了?(萬更)(1 / 3)

傅夜七知道他見了花,但了無反應,給自己倒了杯水,捂在手裏暖著,抬頭卻皺了一下眉。

“你幹什麼?”盯著他一過來就將茶幾上水仙捏在手裏,轉手就要丟進垃圾桶的模樣。

沐寒聲冷無表情,立在沙發跟前,低眉凝著她,又看了一眼水仙,冷唇一動,“你就喜歡這些個俗物?”

她仰臉,坦然的看著他的臉,“女人都愛花,我不是女人?”一邊想著,這樣的表情,是不是什麼時候見過?

對了,當初在英國出差,蘇曜給她送暖寶的時候,他是不是也這樣?

意味不明的動了一下嘴角,將手裏的水杯放下了,想從他手裏把花拿回來。

可他身高臂長,微微往後一擺,她落了個空,卻差點撞進他懷裏。

“誰送的?”頭頂驀然響起低低的聲音,另一手索性將她箍在胸口,英臉棱角壓著她。

她皺了眉,滿是他身上的酒味,雙手貼在他胸口,推了推,紋絲不動。

最終作罷,略微仰臉,“衛子謙,怎麼了?”

衛子謙?沐寒聲似乎很陌生這個名字,總之沒在他的猜測之內,英眉略微擰起,深眸低垂凝著她,“你還真自由擇婿?”

原本她沒有想,但是他這麼問,忽然才覺得,今晚肖筱一句句都那麼巧,用途不都明擺著?

不肯定也不否定,她隻是仰臉:“我有這個權利,有何不可?”

說得沐寒聲無言以對,盯著她良久,最終沉著臉,一句話沒說,隻是終於一把鬆開她,揚手將花扔回茶幾,削然旋身上樓了。

傅夜七看了看茶幾上的花,剛剛還一臉坦然,這會兒略微戚眉,看來她上一次什麼都沒說,讓肖筱誤會她了,她現在這個情況,真的不需要被人介紹對象。

搓了搓手,看了看樓上,沒打算上去。

沐寒聲洗浴完出來,依舊沒有見她,英眉微擰,忽然疾步出了臥室,客廳的燈還亮著,但沒有她的影子。

略微懊惱,看來他又犯了錯,偉岸轉而往門口走,她想走估計也走不遠。

傅夜七在一樓的客房洗完澡,沒找到吹風機,隻得出來,這麼晚了,再怎麼也不能委屈自己,打算上樓拿去。

剛出門卻見了他在門口,剛把門擰開,他幹什麼去?

皺了一下眉,也不說話,轉身直往樓上走,等她把頭發吹到一半的時候,沐寒聲卻從外邊回來了。

在臥室門口立了會兒,隻穿了一件睡袍,一眼可見他英棱的臉凍得有些發白,周身可見的寒冷。

手裏的吹風機忽然被他搶了過去,她還以為他想幹什麼,卻是見他坐在一旁,抬手給她吹頭發。

“我自己來……”她想把吹風機拿回來,轉頭見了他冷冰冰的眼,隻好作罷,隨他了。

大概是她今天起得太早,一整天在外,坐著坐著就犯困了,腦袋晃了晃,美眸眯著。

沐寒聲調小了風力,看著她低下了頭,搖晃著往旁邊倒,一手墊了她的腦袋,吹風機的電也拔了。

把她的腦袋放在肩上,安靜的擁了會兒,總算覺得暖和了不少,心裏那團火也略微滅了。

沒把她叫醒,隻傾身將她抱起,剛走到床邊,她卻醒了,一雙眼水盈盈的看著他,身體動了動。

“安分的。”沐寒聲薄唇微動,臉上倒是沒幾分表情,“掉了不負責。”

她是嚇大的?傅夜七醒了幾分,清絕的小臉平波不起,繼續動了雙腿。

可下一秒,沐寒聲竟好似真的一時沒有抱穩,差一點失手將她落到地上,好在不乏寬闊,淩然往床邊緊了一步,她就直接滾落在床。

而他膝蓋拌在床邊,整個上半身往她身上壓。

傅夜七猛地側了頭,可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幽然鑽入。

冷然眯著他一張懸在支持的峻臉,她斷定他就是故意的,這樣幼稚的手段也屑於用!還一臉嚴正的模樣?

“沐寒聲,你知道‘流氓’兩個字怎麼寫麼?”她幽幽的開口,滿是不悅,一手撐著他遠離。

沐寒聲低眸,微凝,他真不是故意,這麼無恥的手段,還不屑於,但聽了她的話,卻是端著一臉認真,“你想要哪種語言的寫法?”

蹙了眉,她懶得跟他辯,一個隻會國語的男人,口氣倒不小。

“salopard!”她終於從他身下躲開時,咕噥著說了一句,專挑他不懂的法語,然後轉過身自顧閉上眼。(salopard法語翻譯為‘流氓’。)

沐寒聲敏銳的聽到了她的咕噥,偉岸身形猛地震了一下,撐在床邊盯著她的背影,還真罵人?

可是盯了半晌,他又莫名的揶弄眉尖,被罵了,胸口的氣悶反倒散了不少。可他沒忘客廳裏躺著的那束水仙。

所以第二天傅夜七起來的時候,水仙還是被扔進了垃圾桶,她也沒說話,轉身用早餐去。

田幀恭敬的候著,看著少奶奶一張臉清然,循著她的習慣,把湯端到她跟。

傅夜七淡然坐下,挺著姣好上身,食不言,咽無聲,貴氣絕然。

因此,田幀好一會兒才切入話題,“客廳那花,我一早收拾的時候碰掉了,後退不妨的一腳,花枝盡是碎了,少奶奶要是喜歡,今兒幀姨出去買些回來?”

傅夜七聽著,抬頭卻不是看向田幀,而是看向沐寒聲,見他優雅的用餐,英眉不抬,也就低婉一句:“不用了,後院不就種著應季的蘭花?花束放屋裏,反倒受不了太濃的粉味。”

就是這會兒,沐寒聲才略微抬了英棱五官,昨晚不是還挺稀罕?

正想著,那頭的忽然朝他看來。

冷不丁撞進他黝黯的眸子裏,雖然隔得不算近,但深潭般的引力令人不防,她幹脆放下了手裏的餐具,撚手紙巾優雅的擦了嘴角,“今天沒有安排,是麼?”

現在她做事前都是以他的項目為主,不是看他的麵子,而是看杜總的麵子,加之項目涉及邦交。

沐寒聲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她也就起了身,走了兩步又返了回去,“我的車牌,能還給我麼?”

嗯……沐寒聲鷹眸平視,顯然是忘了這件事,開口才低低的一句:“給你買的車不順手?”

“我喜歡自己的東西。”她淡淡的一句,“也正好,你開自己鍾愛那個車牌不就好了?”

他鍾愛的?

沐寒聲略微眯眼,哪一個?他的車眾多,但想來隻注重實用,其次是身份,車牌……有麼?

一時沒想出來,卻見了她略微的不耐煩,隻好低低的一句:“你直接開那輛就好。”那意思就是車牌不換回來了。

他知道那車是藍修給她買的。

傅夜七抿了抿唇,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出門。

她最近極少去外交部,一進門卻偶然聽了別人口舌:蘇部長好像在談戀愛?

她略微挑眉,什麼都信,唯獨這個猶如天方夜譚,不過想了想,之前蘇伯母忙著給他相親,莫不是成了?

如果成了,倒是應該給個恭喜,不是黎曼就成,這麼想著,她正穿過大廳,卻感覺到了周遭莫名的目光,掃了一圈,又看了看自己沒覺得哪裏有問題。

下了電梯,轉彎去自己的辦公室之際,正好見了蘇曜還在她辦公室門口。

“有事?”她略納悶,走過去,剛到門口卻被滿屋子的花愣住腳步,轉頭看著立在身側的蘇曜,“你送花幹什麼?”

還真是趕巧,昨晚衛子謙,現在是他?

猛地,她蹙起眉,這就是外人說他好像在談戀愛的原因嗎?

蘇曜已經看出了她在想什麼,清俊的臉溫和一笑,隱著一絲不明的落寂,“不是我送的,不過是正好在門口遇見了花店的人,代送。”

她一下就想到了衛子謙,越是緊了眉心,在花束裏留意了會兒,卻沒見著花簽。

蘇曜這也才溫和的一句:“對了,那個翻譯的第二批資料出來了,這兩天對方想約你當麵談談,許是有些用詞要一起斟酌。”

她看著一片的花,隻是點了點頭,蘇曜見她一臉苦相,也不多說,“我還有會議。”

傅夜七才轉頭抿笑,點頭。

轉而掃了一屋子的鬱金香,花粉味還好,說實話她極少有喜歡的東西,但花,無語無息,正好令她喜歡那種斂靜。所以,雖然不知道誰送的,她一時也沒扔。

午休到來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嘟嚕嚕’的響起。

看了一串的號碼,她稍肅接通:“喂?”

“花收到了?”男人低沉的嗓音,聽著平波無浪,就是沐寒聲。

他這會兒一手別進兜裏,玉立窗邊,看似漫不經心的,實則壓著聲線。

傅夜七一聽,驀地就緊了眉,“你送的?”

“否則你希望是誰?”他淡淡的一句,也沒否定的,而是反問。

她這才忍不住的嗤然,又不好失口罵人,隻淡然一句:“怎麼送的,讓人怎麼搬回去,暴殄天物。”

可他低低的一句:“這是罵誰?”送的是他,接的是她,誰暴殄了?不過不待她說話,沐寒聲又接了一句:“你放心,都經過處理了,放上半個月不是問題。”

她安靜了一會兒,終於認真的一句:“沐寒聲,別人送花好歹有點誠心,你權當這是攀比呢?”

就因為昨天衛子謙的花?

他今天話不少,一句沒給她落下的回了:“你沒誠心接,怎麼還成我沒誠心送了?”

大概是意料到了她現在臉色不太好,他深沉的臉,倒是略微勾著嘴角一句:“對了,花裏帶了卡片。”

聽到這裏,她已經起身去找了,剛才沒找見,這回倒是一翻就見了,拿起來卻愣了一下。

‘salorpard’?一手漂亮的字體,後邊還附著中文。

“下次別隨意罵人。”話筒適時的傳來沐寒聲磁性的嗓音,“新學的,寫得如何?”

她卻閉了閉眼,忘了他上次表現出記仇是什麼時候,好像是她說自己有潔癖,當晚他就非要吻……掐斷思緒。

“嘟!”一下把電話掛了。

聽著忙音,沐寒聲卻微微抿唇,心情不算燦爛,也絕不壞。

隻是他這樣的輕快沒持續到傍晚。

下班之際,給她打了幾次電話,一直通著,但一直沒人接,起初以為她是惱著,越是往後,英眉越是沉鬱。

一手勾了大衣,手臂一揚削然披上,大步往電梯掠去,出了公司,開車的速度也壓得跟他峻臉一樣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