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晚上去哪兒了?(萬更)(2 / 3)

到了外交部門口,大概隻剩下加班的人了,她的辦公室顯然沒人,轉而又出了外交部,往香樟墅而去。

而此刻,傅夜七在灣流彙,藍修新物色的別墅區,名字她很喜歡。

她剛進門,後腳跟藍修才進來,懷裏抱著裹得厚實的小奶娃。

略微驚了一下,湊了過去,兒子睡得真憨,末了,她才抬眸:“你就這麼帶著他出去?”

藍修一臉不以為然,或者說是自信,“不好麼?見人就說是我兒子。”

看他那一臉少有的自豪,她竟然無言以對,隻不過……萬一撞上沐寒聲,他也不擔心?

她是不知道,就藍修現在的心情,談判桌上沒撈得順心,國會中心外略落沐寒聲的氣魄,他巴不得到沐寒聲跟前顯擺。

“奶娘,來,這小子該尿了!”藍修很順手的將孩子遞給候著的奶娘,轉眼才看了她,瘦了些,她生熬的那些天也見不上……一想這個,又不順氣了。

“我沒事。”她看出了他心底所想,淡然一句,微微抿笑。

藍修知道她最不願提及那些事,也就不說,隻道:“不是最近很忙?”

她接過他的大衣,順手掛上,轉身並著往裏走,沐寒聲沒事,她就不忙,而且這兩天沒打沒鬧,也覺得心裏不太暢快,來這兒透透氣。

“想我八爺了,再不來看他,該連我都不認了!”她想罷,也就輕巧一句。

哼,藍修卻到了客廳,對著正把尿的小子作勢敲了一下,滿是愛意,還一副嚴厲:“他臍帶血都沒幹,敢不認你,我得抽他!”

傅夜七忍不住笑。

不過藍修那一下不嚇還好,這下八爺剛醒,張開嘴就嚎開了。

“怎麼了?”嚇得她一愣,那清脆的哭腔撕得人心疼,趕緊伸手從奶娘手裏把兒子接過來。

“幹打雷不下雨!”藍修隻瞥了一眼八爺,“就瞄準了讓你抱呢,猴精!”

傅夜七素日在外都是一張清絕的臉,隻有進了這個門,才這麼柔和,淺笑著看了懷裏的小人,“他才一百多天,懂什麼呀?”

“誰說?”藍修最了解這臭小子,也不知道遺傳的誰,“你逗逗他,看他笑不笑?”

她不會逗小孩,也就溫柔的笑著香了兒子一下。

一轉眼就見小家夥咧嘴笑了,光禿禿的牙床,看著說不出的心疼。

“哎喲!”這下是奶娘先笑了,“小少爺可極少笑的,小臉永遠板得嚴嚴的!看來知道是小姐抱著呢!”

“哼,他是知道丫頭長得美!”藍修一手握了他嬌嫩嫩的小腳,滿是不樂意,嘴角卻笑著,一手把臉上的疤揭了下來。

奶娘起身去衝奶粉了。

藍修用濕巾擦了擦臉,這才問:“今晚住這兒?”

傅夜七想了想,沒定。

夜色逐漸黑下來,八爺都睡著了,除了讓她抱那會兒哼了兩下就沒出過聲,這會兒,她才拿了手機,一眼見了數十個未接,驚了一下。

點開沐寒聲最新的短信,就三個字:回電話!

看來她還是回去的好,指不定沐寒聲就找到這兒來了,總不能天天搬家。

路上也不黑,她就一邊開車,一邊給沐寒聲回了電話。

接通的兩秒鍾,那邊連他呼吸的聲音都聽不到,卻能聽到‘呼呼’風聲。

“你在哪呢?”她問了一句。

香樟墅,她住的公寓外,他一直立在那兒,大衣立領,峻臉在寒風裏卻越發的冷,點了幾根香煙都沒把指尖暖過半分。

“夜不歸宿?”良久,他才箍著薄唇,冷沉的一句。

她皺了皺眉,也配合的回答:“沒,正往回走。”

那頭又沉默了會兒,在傅夜七以為他都把電話掛了的時候,他才低低的一句:“行,我等你。”

掛了電話,她一路穩當的往回開,因為第一次開這車,也不敢太快。

結果,還沒到禦閣園,沐寒聲的電話又來了。

怎麼現在這麼沒耐心了,想他剛回來的時候,耐心超群。

可她還是接了。

“你到底還打算明天到家?”一接通,他低低的一句,語氣不太好,聽得出極力隱忍著。

她看了看路標,倒是耐心,“幾分鍾就到……”說到這裏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低婉問:“你不在家?”

他沒回,她也不問了,直白道:“我回的禦閣園。”猜到他大概是在香樟墅了。

果然,那邊的人忽而重了呼吸,疾步的窸窣在電話裏都能聽見,然後是‘嘭’的車門聲。

啟動引擎之前,沐寒聲隱忍的閉了閉眼,忽然發覺這女人氣人的功力見長!

“唔!”沉眉冷目,剛把車子掉個頭,忽然聽了那頭女人低低的痛呼。

沐寒聲眼角一緊,沉聲更見緊張,“怎麼了?”

那頭隻有略微倒吸氣的聲音,她想回答,但是一時間捋不順氣兒,隻幾不可聞的已經:“好像……撞到人了。”

“傷哪兒了?”沐寒聲又壓了油門,半個晚上的慍氣都不知道扔哪兒了。

“我去看看……”

“我問的是你!”男人一腔焦灼。

誰管被撞的怎麼樣,以她的性子,車速快不到哪兒,沒傷別人,她先急了把自己弄傷最有可能。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沐寒聲趕到的時候,轉向禦閣園的路口空曠冷寂,除了蹲在路邊的她,沒有半個人影。

一下車,男人緊著腳步到她身側,昏暗的夜,眸子裏可見的焦急,“傷哪了?”

傅夜七抬頭,見了他的臉,忽然來氣,就著他手臂的力量站起來,被他攬在身側,卻忽然踹了一腳自己開的車,轉頭冷冷瞪著他,“你能不能把我的車還給我?!”

沐寒聲顯然愣了一下,沒料到她會生氣。

低眉隻見她幽幽褐眸怒哼哼的,一下柔了心尖,沒猶豫就點頭,“好!”

說罷彎腰將她抱起,走了兩步,卻補充:“給你買輛一樣的。”總歸藍修買的那輛是不可能給她了。

剛被放到座位上,她聽了就擰眉,“我就開自己的車順手!”

“老實坐著!”這回沐寒聲聽出來了,她估計也沒撞什麼人,倒把自己給嚇著了。

回身上車,他才轉頭凝著她,忽然又好笑,他氣了一晚上,怎麼就一下被她給轉過去了?

傾身給她係安全帶,一時沒說話,緊著往家裏開,停了車也沒讓她走路,一路抱著往裏走。

“把大衣脫了。”放到沙發上,他才低低的一句,“還是我幫你?”冬天穿得厚,但她這身子保不齊傷了哪兒,替她脫又怕唐突再把她惹惱了。

她什麼也不說就想起身。

沐寒聲一手壓了她的肩,轉而半跪在沙發邊給她脫大衣,“車子壞了就壞了,沒傷到人就行,你氣什麼?”

她也不知道,所以冷臉側眉,沒說話。

“明天我找個地方出去住。”她板著臉,冷不丁說了一句。

沐寒聲正替她脫了大衣,又脫外套,聽了她的話,臉色不太好。

轉而又看了她,找個地方?香樟墅不要了?

“住哪兒去?”倒是也隻沉著聲問了一句。

“住哪不比這兒強?你上班是近,我得繞半個城。”

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隻是沐寒聲也嚴肅的看了她,“住哪的開銷不比這兒大,你現在經濟可不鬆快。”

他說著話,也將她的袖口捋了起來,見了一大片淤青,英眉也跟著蹙起,手一碰,她立刻就往回縮。

看了她氣又駁不了的樣子,總算回身去給她拿藥,正好兜裏手機響了。

沐寒聲信手接起,“你說。”

一邊走到藥箱挑著去淤藥膏,隻聽許南大晚上刻板而精神的聲音:“太太把香樟墅賣了,現住址還不清楚……”

男人沉著臉,斂眉沉默,最後隻低低的“嗯”了一句,什麼都沒說。

返回依舊半蹲在她身前擦藥,沉眉斂目,卻是倏然開口:“晚上去哪兒了?”

那種感覺很鬱悶,不過一眼照顧不周,她就能溜之大吉,半天沒影,半天不接電話,誰知道跟誰在一起?

這忽然的問話,讓她回首,幾乎與半蹲的他平時,可他低垂眉眼。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好了。”她把手縮了回來,躲過他指尖的藥。

他也不勉強,這次直直的盯著她,一雙黝黑的眸子滿是壓抑,“我在問你話。”

她不想回答,也不能答,他這麼問,必定是知道她搬家了,但不清楚搬哪兒,所以她更不能說了。

低眉放下袖子,她才淡淡的一句:“很晚了。”

沐寒聲抿唇,揚手扔藥膏在茶幾上,起身一把將她拽回麵前穩住,鷹眸勾著她,“你到底瞞了我什麼?”

從一年前的車禍開始,她就屢屢不對勁,尤其藍修一來,整個人都不對!

沐寒聲也知道自己沒有權利要求她什麼,但原本壓下去的氣,一升起就包也包不住。

傅夜七心底一驚,他又查到了什麼?總不會真的見過藍修帶著孩子在外邊晃?

抬眸回視,她卻是一臉的無可奉告。

可看著他從進門到現在,自己連大衣都來不及脫,聽她出事開始,一心掛的隻是她,又一想中午收的一屋子花,歎了口氣,總不能太沒良心。

終究抬手替他解了大衣扣子,一張清絕的臉,依舊淡然。

猛然切覺得他的氣息近了,剛一抬眸,唇畔一涼,鋪天蓋地的吻,毫無預兆。

握著他大衣的手愣愣的僵住,太突然,一口忘了呼吸,憋得自己心口發脹,才手上使勁推了他,大衣卻落到了地上。

轉而卻被他一手禁錮,整個身體往他胸膛壓,薄唇微涼的繾綣,強勢也有度。

終於在她蹙起眉心時,他鬆開了,盯著她呼吸不暢的臉,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是一巴掌,還是一頓臭罵?

結果都沒有,她隻跟著呼吸,勉強站穩身子,然後略微退開,終於安靜的轉身上樓,但他知道她心裏不痛快。

低眉盯著地上的衣服,沐寒聲闔眸平複呼吸,不是上樓,卻在沙發上坐了許久,抹不去的躁意化成幾隻殘燃的眼底,弄得客廳滿是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