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為什麼生氣?(萬更)(1 / 3)

捏著電話擰眉片刻,沐寒聲才抬眼看了宋沫,麵色沉冷,回了她剛剛的問話,“需要錢我給你支,祭祀品盡好的挑,我今年就不和你去了。”

宋沫一擰眉,她請了半個月的假,就是為了給姐姐祭祀的,他也一口答應了一起回來,現在又說不去了?

“那你回來幹什麼?”她噘著嘴不高興的質問。

沐寒聲又一次回身看她,峻臉英棱,略微淡漠一句:“誰告訴你,我回來是要給你去?”

這讓宋沫愣在那兒,一雙眼睛開始泛紅,眼見他起身要走的樣子,一把攔住他。

“你什麼意思?”她仰臉,毫無懼色,“明明忘不掉我姐,否則為什麼記得一月二十九?為什麼按時回來?既然回來了,你有什麼好顧忌的?我姐若不是見不到你,她得多傷心?”

“不要總是把你姐搬出來,她若真的在,絕不會為難任何人。”沐寒聲麵色不改,略微冷漠。

可宋沫沒有讓開,反而越發生氣,仰頭盯著他,“你是不是怕傅夜七?是她逼你不準再去看我姐的對不對?”

一提到傅夜七,沐寒聲峻臉鋪了一層寒意,垂眼看著她,薄唇緊了緊,他太了解宋沫的套路。

良久才冷沉的一句:“該說的話,我一年前就跟你說過,黎曼如今的下場你也見了,倘若你不知好歹對她打什麼主意,我絕不插手縱你!”

說罷,沐寒聲掏出一張支票,‘唰唰’兩下簽了字,指尖重重的壓在桌麵,冷然掃了她一眼,轉身掠步出了房間。

宋沫氣得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好半天才一把狠狠將他的支票扔到地上,他們都離婚了,傅夜七憑什麼還糾纏不休的打電話?!她在軍隊裏快兩年,為什麼事情沒有朝著自己預想的發展?

沐寒聲出了酒店,給傅夜七回了電話,隻是那邊的人始終不接,不由得令他沉了眉,看著車也不時緊著手心。

英國,該是令她最敏感的地方,但這一次,她真的誤會了他,隻是電話不通,他無處解釋,又不能立刻返回,隻能盡快完成母親的祭祀趕回去。

……

傅夜七掛了電話,鼻尖泛酸,本就頭疼,越是難忍,手機沒入被褥之間,那點震動幾不可聞。

田幀不見她起床,上樓敲了門,聽不到回應才推了進去,見她蒼白著臉,一手捂著額間,立刻就慌了。

“太太!”田幀急急忙忙走過去,近了才發覺她額間細細的汗,越發緊張,“這是怎麼了這是?”

傅夜七還勉強的扯出一抹笑意,擺手:“沒事,幀姨,別慌。”

能不慌嗎?田幀顫抖得手,已經從圍裙裏摸了手機,給卓繼打過去。

“卓醫生,太太病了……發燒,在家!禦閣園……對,就現在,快些!”田幀急匆匆的說完,將手機扔回兜裏,趕緊扶了床上的人坐起來。

一著急,嘴裏就停不住,“莫不是昨晚的雪太突然,太太這是發燒了呀!”一手摸了她的額頭,燙得擰眉。

傅夜七還是那樣的表情,好似病的不是她,或者是心口的難受比發燒更甚,好一會兒,才低低的一句:“別讓奶奶知道!”

田幀擰眉,這個時候還想著老夫人,還能不應麼?“太太不用擔心別的事,幀姨會處理妥當的。”

“對了。”在幀姨即將轉身,去給她把早餐端上來的時候,她忽然開口,抿了抿唇,淡然一句:“也別讓沐寒聲知道了。”

這讓田幀愣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不知道兩人之間怎麼了。

卓繼過來時,藥箱裏隻有簡單的藥,因為他剛從外地回來,幸好感冒發燒的藥基本不缺。

給她看診過後,卓繼緊皺了眉,“榮京這天氣變幻莫測,太太應該多注意身子,這都燒到快四十度了,哪能受得住?”

床上的人卻還是那樣風輕雲淡的笑著,蒼白的柔唇淡淡的一句:“沒有那麼嚴重,我現在也不嬌貴,吃點藥就該沒事了。”

卓繼可不這麼認為,一臉的謹慎,“我給太太先配點藥吃兩天,如果還不見改觀,一定要通知我。”

主要是他這兩天還很忙,所不定還要出差,去天衢,當天能來回也不定照顧得周,否則該天天過來的。

傅夜七淡然笑了一下,抿唇點頭。

田幀在一旁伺候著吃藥,又將溫熱的早餐放在她麵前,勢必要盯著她吃下去。

她無奈,沒有胃口要為身體。

素日愛喝的爵士湯,這會兒喝起來說不出什麼味道,喝到一半終於下不去,讓田幀端走。

田幀擰眉,又不敢真的逼她,隻能少食多餐。

下了廚房,田幀想了會兒,猶豫良久,還是給先生打了電話,太太這個樣子,老太太不知道,先生總得知道的。

電話響了會兒,終於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幀姨。”

“先生!”田幀一開口,不免氣息略喘,又捂了話筒,生怕樓上的人忽然下來,“先生昨夜沒回來,是出差了?”

沐寒聲打不通她的電話,能接到幀姨的電話卻擰了眉,“夜七怎麼了?”

田幀想了想,略有顧忌,“昨晚榮京下了雨夾雪,太太沒開車也沒帶雨具,這一早上起來……”

“幀姨……”傅夜七不知何時站在了餐廳門口。

田幀忽然聽到聲音,猛地轉過身,也一手捂了電話。

傅夜七看了幀姨手裏的電話,見著她臉上的局促,倒沒有怪罪的意思,隻淡然一句:“我還有事,中午得出門,早點做飯,少做些。”

田幀已經擰了眉,“可是太太,您這生著病出門?”

沐寒聲從電話裏聽見了她生病,立時擰了眉,“幀姨!電話給她……喂?”

可惜沒人理會她。

傅夜七看了看幀姨手裏的電話,原本轉身要走的,卻走了過去,將電話拿了過來貼在耳邊。

“別聽幀姨胡說……”她柔唇微涼,聲音沒有起伏。

沐寒聲卻打斷了她的話:“你怎麼生病了?”

“我沒事……”

“病了就好好在家呆著,不準出門聽見沒有?”別說是受傷,他是怕了她生病,尤其他不在身邊,見不著摸不到,手邊的電話捏得很緊。

傅夜七略微蹙眉,從他的聽筒裏能聽到略微刮過的冷風,這個時候英國的冬天也很冷吧?

“……好。”她淡淡的一句。

這樣的敷衍,他還不了解她,就這麼好說話?更聽出了她虛澀的聲音,閉了閉眼,終歸軟了語氣,“夜七……我明天趕回去,你有什麼事不急於一時,等病好了,嗯?聽話!別出門了。”

‘聽話’兩個字猛地擊中心尖。

眼眶酸酸的,他是溫柔過,也體貼過,甚至偶爾會露出親昵的舉動,但從未這樣說過,她卻半天沒了聲,最終掛了電話,轉身上樓。

如果沒有猜錯,他就是去祭祀宋琦了,這兩天,也要如過來的幾年一樣宿醉吧?

站在臥室深呼吸幾次,心頭才舒緩了,她知道自己沒什麼可計較的,也說不出個理由,就是堵得慌。

最後連午餐都沒用直接出了門,田幀根本攔不住,剛給先生打電話,太太顯然就不高興了,他們夫妻倆的事,幀姨也不敢再去催出差的人,更不能讓老太太擔憂,隻自己擰眉。

傅夜七出門,自然不是為了賭氣,也真的有事。

過兩天就進入二月份,項目的案本總算準備妥當,親自送到齊秋落手裏。

“你氣色怎麼這麼差?”齊秋落接過文案,目光卻在她臉上,一絲擔憂,猶疑的問:“沐寒聲……出差?”

傅夜七略微低眉,隻回答了她的前半句,“昨晚吹了會兒風,矯情的發燒了。”

一聽她發燒,齊秋落一臉緊張,立時放下文案抬手摸了她額頭,一連串的話:“矯情個屁,這是矯情嗎?去過醫院了,吃藥了嗎?”

尤記得她又一次發燒,燒起來根本壓不下去,去談項目半途昏在裏邊,齊秋落想起來還心驚。

“我送你去醫院!”她想把,一把了她。

傅夜七無奈的一笑:“別大驚小怪的,我沒事,一會兒還有事……”

“你有什麼事能比身體重要啊?”齊秋落一臉不悅,“我可告訴你啊,你連十年都熬過來了,別因為一個發燒有個三長兩短,你自己甘心嗎?”

秋落這人脾氣是好,但不論玩笑還是認真,說話總是句句中的。

不過自己說完,又看了她,擰眉,“沐寒聲去英國了?”

她沒斂眉,“可能是有急事要處理。”

“現在就給他找理由了?”齊秋落挑眉,“他跟宋沫去的我還不知道?是不是跟宋琦有關?”

問完又覺得太直接,看了看她病怏怏的樣子,略微歎氣,“這一年沐寒聲是有變化的,我也問過莊岩,他對那個宋琦那根本不叫愛,尤其現在有你,不可能跑過去光祭祀她去。”

傅夜七終於無意味的笑了一下,“你說這麼多,不也在給他找理由?”

額,好像是。

齊秋落抿唇,擺了擺手,“總之,就是他過去跟那個宋琦有關,你折磨自己劃得來?”

她無奈一歎,給她揚了揚手裏的包,“我帶藥了,而且是真的有事,傅氏和邵氏的糾紛,你又不是不知道,邵晉是男人,渾起來傅孟孟也不一定壓得住,我得過去看看。”

“不行!”齊秋落堅決不同意,“不行就不收購也不兼並,還天天讓你跟著操心?”

她略微閉眼,靠在了一旁的桌邊,勉強的笑,“傅氏雖然現在落了,但這種眾所周知的事,到最後若是退了,別人怎麼看?以後還在商界存活麼?我可不想自己收回來的時候,傅氏苟延殘喘,就一個空殼子。”

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可齊秋落就是不放心。

“不然……我陪你去?”

“你拿什麼身份去?”她一點無奈,“好了,就是一個感冒,又不是絕症……”

“別瞎說!”齊秋落立刻打斷她,知道拗不過她,隻能一句:“那你回家的時候給我一個電話。”

傅夜七點了點頭,抿唇離開。

她一離開,齊秋落立刻給沐寒聲打電話過去,可那邊的人好一會兒沒接,弄得她起了脾氣,一遍遍的打。

英國墓園的風,比街頭的還大,吹得人麵龐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