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住主臥。”男人冷不丁的一句。
她愣了一下,直直的盯著他波瀾不驚的臉,這是在告訴她,他們離婚了,迪雅君又住主臥,所以沒有她的容身之理麼?
長久的沉寂後,傅夜七也隻‘嗯’了一句,轉身往一樓客房走。
她知道他在生氣,他是個有脾氣的人,這是不輕易發,她傷了那麼多次,生氣是當然的,他耍小孩子脾氣她都見過,沒什麼了。
進了客房,她又才發現沐寒聲的手機還在自己手裏,歎了口氣,轉身出去。
可男人已經上樓了,想了想,沒送上去,免得他鬧心。
主臥裏,迪雅君瞥了男人一眼,“你能不能別玷汙本小姐清白?”
誰跟他睡主臥?
拿了包,這才錯過他,“你休息吧,有事叫我,我明天還得出去。”
沐寒聲不說話,隻是默默的往床邊走,視頻一直播著,播到深夜都沒人關。
早上,迪雅君和沐寒聲最近都起得晚,隻有傅夜七一早就起了,她不會別的,但簡單的早餐還是可以弄。
迪雅君起來時,桌上擺了金黃的雞蛋,賣相很不錯,烤腸聞起來就很有食欲(其中一份把烤腸換成了不大的三明治,因為沐寒聲不喜歡烤腸),早茶和牛奶任選。
“你怎麼這麼早?”她笑著,見了傅夜七正好端著果醬麵包出來,一時還真插不上手。
傅夜七笑了笑,“嗯,最近沒事,所以睡得少。”把麵包放下,她才道:“我極少做,可能味道有點差……”
迪雅君無所謂的聳肩,“我不挑食的!”
沐寒聲下來時,迪雅君笑眯眯的咬了一口,“嗯~好吃!”然後轉臉,“Haven,坐下吃吧。”
“什麼?”男人腳步微頓,卻是問了一句,麵色淡淡的。
迪雅君給他拉了椅子,“雞蛋烤腸,你的三明治,還有早茶,傅小姐手藝很不錯!”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沐寒聲幹脆轉身往外走,跟個鬧脾氣的人似的。
迪雅君一擰眉,“你又幹什麼?”
“她做的東西能不能吃我比你清楚,倒了。”沐寒聲毫無起伏的聲音,自己去了客廳,拿了座機不知給誰打電話。
傅夜七輕輕皺著眉,站在那兒進退不是。
迪雅君轉頭,笑,壓著聲音:“你別聽他的,他是怕你以後天天做,不舍得你。”笑意濃了點,“所以我說你千萬別去學做飯,我怕他把廚房鏟平。”
雖然有些誇張,但迪雅君也沒說假,她剛來的時候,沐寒聲就說過傅夜七不會下廚,他的女人也不需要下廚,就該十指不沾陽春水。
傅夜七隻是笑笑,“不然,你給他做一份吧?”
迪雅君似有意味的笑,指了指給他備的那一份,“一會兒我給他拿過去,說我做的他就吃了。”
顯然跟哄小孩似的,可迪雅君就吃準了沐寒聲的想法。
不一會兒,迪雅君桌上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了傅夜七。
傅夜七微蹙眉,還是接了。
“迪小姐。”古楊的聲音。
“是我。”她溫溫的回應。
古楊稍微一愣,然後趕忙說:“是太太啊,沐總堅持讓我過去接您,我還想問問迪小姐的意思來著,你們……”
古楊是擔心她們不和諧。
傅夜七看了迪雅君一眼,古楊能背著沐寒聲,在下一秒給迪雅君打電話,也能顯出迪雅君與沐寒聲關係非同一般。
“你不用來,如果他再說接我走,你都不用來。”
“哦,好。”古楊恭恭敬敬的把電話掛了。
迪雅君吃到一半,給沐寒聲把早餐送了上去,也不知道他吃沒吃,反正,她是空著手下來的。
見了傅夜七,迪雅君笑,“放心,他要敢不吃,我有的是辦法治他!”
那樣的語氣,依舊顯著她這個昔日的女主人有點格格不入。
她隻是輕輕一笑,低頭優雅的用餐。
迪雅君看她吃相文靜,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然後笑了笑,也低頭吃自己的。
其實傅夜七知道,沐寒聲不喜歡迪雅君,但有些感情,比喜歡來得可怕。
而最可怕的人,也不是惡人,不是黎曼那樣的角色。
早餐,沐寒聲終究是吃了,隻是一整天的臉色都不好,甚至午餐時,似乎有一種必須盯著迪雅君做飯的意思。
迪雅君倒也樂意,反正她就是來照顧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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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傅夜七接了個電話,一直不說話,但輕輕皺著眉。
而在迪雅君出門之前,她先一句:“迪小姐,你能等我回去再出去麼?我現在有點事得出去一趟。”
迪雅君皺了皺眉,然後點頭,“好,你去吧,家裏就算沒人,他一個人也馬馬虎虎過得去。”
傅夜七聽了這話,神色明顯擔心。
迪雅君才笑:“開玩笑的,放心,我不虐待他!”
但是傅夜七出去之後好久都沒回去,直到晚上八點半也沒影。
“煩躁了?”迪雅君換了衣服,看了看一直站在窗邊的男人,“在的時候趕她出去,這不回來又擔心了?反正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或者回不回來,我現在也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別亂走。”
男人好似沒說話,又好似‘嗯’了一聲,背影冷冰冰的深沉。
迪雅君是去應酬的,她人過來了,有些工作也帶了過來,這沒法避免,中午不行,隻好晚上出門。
大概是九點半,她從一個會所要去另一個地方時給別墅裏的男人打電話。
“要是不想你女人被亂七八糟的酒鬼拖走,你趕緊讓人來接她。”迪雅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