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誰沒資格傷害誰?(2 / 3)

推車之人沒有理會,隻想越過男人往前追去。

可撞到推車的男人卻左右攔著,不知何時已然有尖銳硬物抵在了推車的人腰上。

“往回走,否則就是死路一條。”剛才還道歉的人,聲音低冷,幾不可聞。

推車之人眯起眼,卻不敢輕舉妄動。

道歉的人見他沒有妄動,開口揚聲,“醫生,你是不是走錯樓層了?婦科不在這兒。”

推車的人擰了眉,裝作恍悟,被逼著往回走。

傅夜七走到病房門口,手放到了門把上時,轉頭看了一眼,看著兩人返身往回走,皺了皺眉。

許是最近腦子太累,收回視線推門走了進去。

“嫂子!”宋沫見她進來,想從床上坐起來。

徐米趕忙扶了一把。

她氣色有些差,也淡淡的笑了一笑,“給你買了些水果,還有你喜歡的粥,下午我可能得回公司一趟,會讓徐米陪你。”

宋沫無所謂的笑,直接把手裏的東西遞了過去。

傅夜七頓了一下,然後接了過來,輕輕捏在手裏,好一會兒才抬頭問宋沫,“你看過了嗎?”

宋沫點了一下頭,皺著眉,“嫂子,我相信寒聲哥不會是那種人,還有一部分資料我沒找到。”

宋沫擔心,她要是看了U盤裏的東西,恐怕和沐寒聲直截老死不相往來。

對此,她隻是淡淡的一笑,“我看了再說。”

她臨走的時候,宋沫提醒:“嫂子,我總覺得覺得昨晚的那群人很奇怪,你拿著東西,千萬注意安全。”

傅夜七抿唇一笑,走的時候輕輕帶上門。

捏著宋沫給的東西,她在醫院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醫院門口右側,一輛看似很新的消毒推車狼狽的扭著,車上的東西打得七零八落,推車扶手上沾了幾不可聞的血跡。

隻是傅夜七沒看到,把東西放進包裏,緩緩走向馬路邊。

許南的車在不遠處,看著她出來,拿起手邊的手機,“現在開過去。”

一輛的士出現在視野裏,司機赫然便是那個剛剛撞了消毒車的男人,車子正好停在傅夜七身側,“打車嗎?”

她恍然回神,抿唇鑽了進去,“去傅氏,謝謝。”

司機沒說話,抬手把車前的空車顯示器扳了下來。

摸了摸包裏東西,忽然想起宋沫的話,她從後視鏡掃了一眼開車的司機,沒什麼異樣。

司機知道她再看,但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剛才在醫院走廊,她想必也看不到他的正臉。

一路上,她靜靜的坐著,神色黯淡。

轉購合同意向上的簽名她都看到了,現在隻想看看他們都用了什麼手段,用了什麼方法讓項目易主?

車子輕緩駛過街區,不遠的身後,兩輛車差點撞在一起,尖銳的刹車聲穿過城市上空,卻沒能讓她半分動容。

倒是司機從後視鏡看去,皺了皺眉。

許南的車連後視鏡都被擦掉了。

隻是之後的事,司機看不到了,因為拐了彎,隻是一路輕輕皺眉。

到了傅氏門口,她給了錢下車,剛走上台階,忽然被司機叫住,“女士,您的手機。”

她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司機雙手把手機遞上來。

結果手機,她禮貌的笑了一下,“謝謝!”

司機顯然不善言辭,也不苟言笑,隻是動了動嘴角,“我看您臉色不太好,送您進去吧。”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如今的出租司機行業,如此人性化麼?

然而她沒有拒絕,到了大堂讓前台特意給他住了一杯咖啡,想了想,道:“我最近都會打車,能留個號碼麼?”

司機立刻點頭,“可以,女士。”

他實在是客氣到令人覺得訓練有素,傅夜七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笑了笑,把手機遞給他輸號碼。

男人遞過手機,略微恭敬,“我姓孫。”而他也隻存了一個姓。

她笑了笑,看了他的咖啡,“你先坐,我還有事。”

“您忙!”

轉身走向電梯,她幾不可聞的皺眉,最終輕輕吸氣離開。

走進辦公室,反手鎖了門,捏著宋沫給的東西,卻久久沒敢打開。

時針從十一點,轉眼溜到了正午十二點,公司裏一片安靜,都已然去用午餐了。

她卻終於內容打開來看。

宋沫搜集的東西很多,形式各樣。

有略微古舊而模糊的照片,還有幾段雪花摻雜的視頻,芯片裏存了幾段錄音。

別人的身影、別人的聲音,她看不出、聽不出,但蘇夫人的聲音她端得篤定。

寂靜的辦公室,隻有她電腦裏斷斷續續的錄音,配合先前看過的合同,臉上逐漸顯出震驚又悲哀的神色。

當時的傅氏不說巔峰,也絕對是榮京商界不可替代的存在,卻輕而易舉被人抹去優勢,冠冕堂皇的將項目拔高到國際利益,硬生生砍斷傅氏伸過去、穩穩握緊了的手,那樣的負債,那一次的故事跌宕,父親終究沒能挺過去。

是資料裏多次出現的男人,就是衛子謙提及的趙姓男子,早早因病退隱,擁坐清官美名。

嗬!清官?

她不由得冷笑。

從十二點,她一遍一遍的看到兩點。

那時候的迪雅君年輕貌美,身姿迷人,哪怕隻是幾眼,也足夠讓人賞心悅目。

這樣的女人,誰又能不愛?

電腦裏的東西沒有關,她已經站在窗戶前。

從頭到尾,沒有看到沐寒聲的身影,也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可合同上他的簽名真真切切。

代表著,這一切他都清楚,亦是他默許,甚至推行,沒有他,整件事都成不了。

他不是要原因麼?

戚眉想著,終於不緊不慢的轉身,拿了東西,緩緩走出辦公室。

上午送她過來的司機被她一個電話,車又停在了公司門口。

實則,司機根本就沒有離開過。

“去沐煌。”她上了車,清婉的一句之後靠在了椅背上,側臉看向窗外,目無焦距。

腦子裏劃過那些東西,清晰又模糊,心底的憤怒和不平逐漸翻湧,不自覺的將手心握得很緊,指甲戳著掌心疼得皺了眉,卻不鬆開。

直到她人走進沐煌大堂,卻沒有想好要對沐寒聲說什麼,又或許,什麼都不用說,他看了那些東西,還用說麼?

這段關係若是能走下去,她便是鐵石心腸,冷血無情。

沐煌前台認識她,直接給言舒打了電話,言舒立刻讓人把她請上去,而她已經在電梯口等著。

看到她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時候,言舒皺了一下眉,又淡淡的抿唇。

最近見沐總一臉疲憊,滿身狼狽,時常中午才能褪下醉意到公司,晚上又很晚都不走,她想勸又不敢,沒想到看到她也這麼憔悴蒼白。

“太太!”言舒還是那個稱呼,依舊是那樣的語氣。

卻讓傅夜七幾不可聞的皺了一下眉,也許是疲於糾正,最終勉強掀起一點嘴角,沒有說什麼,隻問:“沐寒聲在吧?我找他。”

言舒趕忙點頭,一邊往總裁辦公室走,嘴裏也略擔憂的說著:“沐總從中午進去就沒出來過,不準任何打擾,我想……您不包括在內。”

她隻是抿了抿唇,站在辦公室門口。

言舒敲門之前,她抬手止住了,“你先走吧,我進去之後,也不想被人打攪,可以嗎?”

眨了眨眼,言舒恭敬的點了一下頭,“好的太太。”

她緩了口氣,盡量冷靜,然後抬手敲門。

第一遍,無人搭理。

“篤篤!”的聲音從給她指節響開,一片安靜。

頓了會兒,她再敲第二次,三指並用曲起,也加大了力道。

辦公室裏終於傳來沙啞陰暗的嗓音:“誰?”

“是我。”她的聲音很輕,但低婉清晰。

裏頭的人似乎愣了會兒,沉默了十幾秒。

然後,門從裏邊拉開,他就在門邊,低垂的視線帶著刺痛忍心的沉鬱。

一股煙味濃重的從他身上穿來,讓她抑製不住的擰眉。

沐寒聲看她戚眉,終於側身讓路,又略微小心的開口:“對不起,煙味有些濃,如果受不了……”

“不用。”她走了進去,步伐很輕,知道他會說找個別的地方談。

她都快走到那邊的沙發,不見沐寒聲跟過來,而是在門口的位置,遙遙望著她,距離那麼遠的一雙眼,疲憊和猩紅也沒能抹去視線裏濃重的深沉。

她收回視線,平靜的開口:“你說想知道原因,所以我過來了。”

低頭在包裏找宋沫給她的東西。

沐寒聲從那頭走過去,在她把東西拿在手裏時,撐開寬厚的大掌,將她的手連同那些東西捏在掌心裏。

“夜七。”他疲憊到極度沙啞的嗓音,深眸安靜,極度垂下看著她,“你是不是想好了,以後和我……不相往來?”

她沒有躲,想好了要平靜,要冷靜,用所能控製最好的狀態來結束。

仰起臉,給不出輕鬆的表情,語調盡可能的清晰,“是,我知道你會想說什麼,所以一定要你看。”

但凡看過的,她相信,沒人會覺得她該繼續和他在一起。

可沐寒聲伏起陰鬱的眉峰,盛著抹不開的疼痛,“不,夜七,我們不至於那樣的,這不該是你離開我的理由。”

她忽然直直看進他眼底,探究著,忽然看向他辦公桌上的電腦。

一把將手抽回來,“你看過了,是不是?”

沐寒聲濃眉深蹙,低低的打在她臉上,伸手想要安撫。

她反倒冷笑一聲,驟然後退,本該冷靜的情緒,終究被推起波瀾。

“既然你已經看過,你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沐寒聲,你以為我是多傻,還是多沒心沒肺?從你看到自己簽名的那一刻,你就該知道我們徹底的結束了!”她的話語很快,透著壓抑激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