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溪剛才的急促呼吸終於慢慢平複下來,隻是依舊狠狠盯著他。
這男人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沐欽視線垂下,看了她緊緊捏著的手心,美甲戳得手心發白,也沒說話,隻是伸手把她的手心鬆開了。
沐欽的手其實長得非常好看,皮膚極好,骨節緊致性感。忽然碰到她手心裏的肌膚,辛溪都愣了一下,心裏陡然喘不過氣,也就快速把手縮了回來。
沐欽抬頭之際,淡淡的掃過她緊擰的眉。
這應該是沐欽第二次看到辛溪除了嫵媚妖嬈之外,隻剩緊張的第二次。
一次在他床上,一次就現在。唇角幾不可聞的扯了一下,禦姐外殼包裝得挺好。
餐廳裏。
傅夜七坐在那兒,吃相依舊優雅,幾乎沒有抬頭。
沐寒聲在一旁就那麼看著她。
目光有些悠遠,又的確在看她,半晌,忽然開口:“雖然此前的誤會很傷人,你現在心底緩不過來能理解,但我不會任你鬧了,不想再荒唐一次。”
聽到這裏,她從早餐裏抬頭,柔唇淡淡的扯了一下,沒說話。
她吃完東西站起來,剛要出餐廳時,忽然被他扣了手腕,身體被他一帶,已經被抵在餐廳內牆。
“幹什麼?”她頓時擰了眉。
屋裏還有人不說,他還真以為過了昨晚,他們倆就定了,想來就來?
可他已經俯首覆下薄唇,唇齒糾纏含咬,一手勾著她的下巴不讓亂動,她剛想抬手,他已然捉住順勢將她的手臂反剪身後,吻越是深入攫取。
“你若是想讓沐欽聽聽,盡管喊。”他略微離開她的唇,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臉上,聲音低啞。
氣得傅夜七隻能瞪著他。
沐寒聲最終是幾不可聞笑了一下,幽暗的視線低垂。
那兒,正好是她沒有穿內衣的輪廓。
男人性感的喉結輕輕滾動,簡單的動作散發著薄熱的男性氣息。
她剛要掙開,他的視線忽然熾熱一暗,越是凶猛的吻下來。絲質的袍子隔在兩人之間,根本起不到多少作用,尤其她那清晰的豐滿貼著他堅實的胸膛。
別說正常人,沐寒聲好歹是剛好起來,血氣方剛,受不得這樣的魅惑。
強勢的舌尖抵著她被迫仰臉,缺氧之下幾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沐寒聲終於舍得鬆開她,盯著她滿臉不悅,他倒是溫斂低啞:“上去換件衣服?”
瞥了他一眼,傅夜七是要走的,又忽然折回來,一手勾了他的睡衣,忽然在他唇角咬了一下。
“嗯!”突兀的低哼,從餐廳門口直接傳到了客廳。
這回她沒有停留,清絕的臉一揚,匆匆上樓。
沐寒聲看著她離開,舌尖抵了抵嘴角,這才濃眉微動,意味不明的往客廳而去。
辛溪還略微皺著眉,但是坐的地方距離沐欽有點遠。
沐寒聲掃了兩人的狀態,隻一眼,慵懶倚在沙發上。
二樓臥室。
傅夜七站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沒穿BRa的樣子,無力的閉了閉眼。
電話震動時,她剛把衣服穿上,手機屏幕放在眼前,看著蘇曜的短訊,有些摸不著頭腦。
蘇曜問:“如果身體方便,下午或者傍晚給我一個電話?”
她皺了一下眉,先去看了看短訊,看到沐寒聲昨晚給回複的那一條,臉都綠了。
捏著手機直咬牙,這人還真是什麼都能說出來?
所以她下樓去客廳時,臉色比之前還不好看。
辛溪誠誠懇懇的給她道歉,“傅小姐,你千萬別計較,要我說,不是你,沐寒聲也不一定能碰得了女人,你大可放心,就如我說的,我這兒就是說了必做。”
所以才有了那一出。
傅夜七盯著沐寒聲看了會兒,轉回辛溪那兒時,臉色還不錯,隻是笑意有些勉強,淡淡的一句:“沒事。”
既然是誤會,她當然不會揪著不放,但也沒打算就這麼讓沐寒聲輕快。
臨走時,沐欽終於邀請她出席月中的拍賣晚宴。
她想了會兒,如果找過傅孟孟之後一切順利,那她的行程並不緊張。
“好啊。”淡笑著看了沐欽。
沐寒聲雙手別進兜裏,盯著沐欽看了會兒,可沐欽愣是沒說邀請他,沐寒聲臉色陰沉的目送他們倆,多一步都沒邁出來。
這讓辛溪看了沐寒聲之後毫不掩飾的嬌笑嘲諷,“你們兄弟倆真有意思!”
傅夜七返回去時,沐寒聲已經在客廳裏了,低低的嗓音聽不太清。
等走近了,才聽出跟莊岩有關。
也對,莊岩從昨天被轉過來,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她到現在也沒空問問藍修和秋落怎麼樣了?
一想這些就隻擰眉。
剛好她抬眸,沐寒聲從那頭轉過身,沉聲道:“我去看看莊岩,你先休息……”
“我也去。”她怎麼能坐視不理,多少是因為秋落,她兩方都作為朋友,怎麼也該去看的。
可沐寒聲略微蹙眉,“你身體不適,太累了,今天必須在家休息。”說著話,他已經走了過來,抬手撫了撫她的的長發。
傅夜七一皺眉躲過了,“那我自己過去。”
男人低眉,看著她滿是嚴肅的臉,“我去得不久,很快回來,嗯?”
她無奈的閉了閉眼,她並非是離不開他,不想讓他去,或者非得跟他待在一起好麼?
下一秒,她自己轉身往樓上走,雖然全身都難受,步子跨得大了也會不舒服,但也沒矯情到那個地步。
沒辦法,沐寒聲擰不過她,隻好載她一起過去。
去到醫院時,情況似乎要比他們預想的悲觀。
老遠就能聽到那頭幾個人說話,宋沫似乎是哭過的,醫生再斷斷續續的說著什麼。
而傅夜七的腳步忽然頓住了。
隻聽那頭傳來“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然後傳來宋沫的氣憤,“都是因為你這個蠢女人!”
莊岩剛被轉回來通知到宋沫時,她幾乎震驚到崩潰,好端端接了任務過去的人,機場還跟她說帶第一島小吃給她,半個月不到,竟然就奄奄一息的回來,她怎麼能接受?
齊秋落剛到不久,不顧跟藍修鬧翻執意一個人飛了過來。
接了宋沫的那一巴掌,她也沒有要還手的意思,低頭疲憊而哽咽的開口:“對不起,我……”
她也沒想到會這樣,她也後悔,可是後悔救不了任何人。
宋沫看到她這樣的哭哭啼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許南阻止了她衝上去,宋沫隻氣得低吼:“我師父不需要你假惺惺,他還沒死你哭什麼?!”
傅夜七走過去時,看了宋沫紅彤彤的眼,知道他們師徒感情深厚,她不可能責備宋沫。
隻是一手略微扶了秋落,“你怎麼過來了?”
雖然藍修的婚戒套在了她手上,現任之間就問題重重,現在又因為愧疚而拋下藍修跑來守著前任,總歸不太合適,兩個人過來都要好很多。
齊秋落說不出話,隻是低低的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傅夜七皺著眉,“莊岩會沒事的,你懷著孕,別把身子累壞了,早餐吃了麼?”
齊秋落搖頭。
在聽到她懷孕時,宋沫也看了齊秋落,雖然一臉氣憤、擰著眉,但實現放在她肚子上,神色緩了幾分。
也許是想起了她曾經差點讓傅夜七流產,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年頑劣無知的少女,不可能這點心都沒有。
原來剛剛莊岩出現緊急情況,醫生已經進去好一會兒。
沐寒聲和傅夜七到了好一會兒,醫生終於走了出來,摘下口罩之後,依舊擰緊了眉,掃了一眼等著的一群人。
“病人有骨髓腫瘤,為什麼不提前說?”
一句話,差點把一群人打入冰窟。
“醫生,你說什麼?”宋沫第一個反應過來,瞠著一雙大眼,一把緊緊抓了醫生的袖子,不可置信到微微的激動,“不可能!我師父身體很好,他怎麼會有腫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