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一個女人接的電話(1 / 3)

安玖瓷?

夜七當時皺了眉,對安玖瓷這個女人也並非厭惡,但也談不上喜歡。

但有一點,如果她沒有記錯,莊岩熱烈追求過安玖瓷,也算把最熱情的青春給了她,最後不了了之,哪怕現在能回頭,她也不以為安玖瓷對莊岩就是真愛。

這個年齡,太多人對愛情、對婚姻的處理都是得過且過,對誰都不負責任。

而莊岩這麼幾年從不談情愛,這一點,夜七對他刮目相看,這時候聽到這樣的事,也就很自然的站在了莊岩這邊。

“我其實倒也沒什麼。”宋沫站在太陽底下,馬路上沒有幾輛過往車輛,她說:“隻是師父現在身體不太好,長時間麵對家人的壓力,我怕他受不了。”

夜七想了想,轉身繼續往家裏走,“一會兒我過去找你。”

“您要是忙也不用,我就是想不到可以說話的人了……改天我去看看小侄子、侄女兒吧?”宋沫微微笑了,“但是我不知道他們喜歡什麼玩具。”

夜七指尖推了門,“孩子們都不愛玩具,發呆於天花板是最大的誌趣所在了!”

那頭的宋沫笑,她一想幾個粉嘟嘟的奶娃娃就覺得高興。

而那天夜七也的確沒能出去找宋沫。

家裏來了個不速之客。

她剛走進後院門口,就聽到了洛敏客氣而周到的一聲:“請用茶。”

而後,她聽到了不算陌生的男音。

他怎麼還這麼巧的跟著到國內了?

轉過彎,果然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笑起來雋秀的五官,這會兒隻有淡淡的客氣,也就顯得有些莫測。

長了一張適合演偶像劇的臉,卻滿腹心思,的確該讓人覺得深沉。

而東裏智子見她進來率先站起來,略微帶了點笑:“傅小姐。”

夜七捏著手機,看了他,表情不好也不壞,頗有意味的淡笑,“怎麼還追過來了,我記得沒落東西。”

東裏出聲的時候,老太太就皺了一下眉,沒想這兩人居然真的認識,而老太太現在最能接受別人對她的稱呼不是“沐太太”就是“少夫人。”

偏偏東裏一個也沒沾上。

所以,老太太朝著洛敏使了個眼色,洛敏就欠了欠身,安靜的退下去了。

東裏笑著,“是沒落東西,我來,是想來道歉。”

夜七笑意深了,褐眸卻還是一片平靜,說起話來淡淡的,又不無深意,“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若是真的接受你道歉,反倒鑽得深了。”

東裏為難了。

“想來,你都知道,項目跟我們家有關……但如果你一定要,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不會跟你做任何交易。”他很真誠的隔空看著她。

待她有了幾分友好,東裏才道:“媒體那邊的消息我都處理好了,不會給傅小姐帶來困擾,咱們也不算陌生人了……”

她忽然恍悟的臉,“你今天來,別說是要跟我做朋友。”

剛要出口的話忽然被她搶了,東裏沒了聲。

後來她說:“你們之間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不過沒什麼興趣,如果你想拿我當幌子靠近你的顧小姐,或者抵擋你家裏的壓力,那你可能找錯認了,我四個孩子就在樓上呢。”

東裏愣愣的,結婚了?

轉頭看了老太太,老太太才微微頷首,“你爸媽的確是不理政務,都交給你大姐打理了?否則不能不知道寒聲辦婚禮呀。”

聽起來是挺和藹的,卻彰顯著一股子不悅隔開東裏對孫媳婦的心思。

說到這裏,東裏笑了,“您認識我父母?”

想來也是,榮京沐家最大,天衢又一共四個主幹家族,認識不奇怪。

東裏終於搖手,“老太太您誤會了。”他嘴角略微笑,“我和傅小姐不是那種關係,我也沒那方麵心思……”

“那也必定另有所圖。”老太太不客氣的打斷,側首掃了一眼。

洛敏還沒回來?

額……東裏終歸是摸了摸鼻子,確實“另有所圖”。

轉頭,他隻好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夜七聽完他要拉投資,柔眉微動,沒想過會是這個。

不過片刻,她才淡笑,“可是我聽說宮池奕娶了顧小姐,我作為宮池先生的嫂子,貿然幫你……”

接下來的話已經不需言明。

投資影視算是“北鬥星”的新模塊了,不過她已經卸任進入傅氏,就算電影再好,以傅氏現在的規模,不是她一個人說投資就可以的。

聊到最後,氣氛不管怪異,但合作是不可能了,就真的隻當交了個新朋友。

送走東裏之後,夜七時隔許久給宮池奕打了個電話。

那頭的男人聲音有些沉鬱,也許最近心情不佳,開口音色倒是依舊性感,淡薄而從容:“哪位?”

夜七不信宮池奕是換了手機而遺失號碼,倒也隻是一笑,“池公子。”

她跟著別人這麼喊他。

宮池奕總算從漫不經心的倚靠改為身體前傾,白皙骨感的指尖戳著輪椅上的按鈕,“嫂子啊。”

三個字,沒了後文,還是漫不經心的。

夜七淡笑,“池公子這是知道了東裏找過我?”

“嗯哼。”宮池奕幾不可聞的一聲。

“我呢,溢餘資金的確不少。”她明明沒打算幫東裏卻這麼說,“哪怕免費投資一個電影都是可以的,畢竟對方是顧小姐,我弟妹。”

宮池奕擰了眉。

這頭的她才話鋒一轉,“不如池公子告訴我沐寒聲去第一島做什麼,我再考慮考慮?”

這是她的直覺,沐寒聲去那兒沒這麼簡單,可他不肯跟她說,她就知道沒必要問。

可她擔心他,她了解他,如果有什麼事牽涉到她,他哪怕一人涉嫌,都不願讓她知道。

回來之前、之後,她在電話裏作出了生氣的暗示,沐寒聲依舊不肯吐露半個字。

聽筒裏,忽然衝傳出了宮池奕低低的笑,也許薄唇未掀,隻從喉嚨裏溢出來的笑。

“嫂子這麼直截的問,就不怕我告訴他?或者說,他不告訴你,等同於我也不會告訴你。”宮池奕不無認真,但嘴角微微勾著。

說完他自己才皺了一下眉,麵對她這麼聰明的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再想改口為“也許我不知道他所為何事。”顯然已經來不及。

而她一定有辦法讓他開口。

果然,夜七淡笑著,“那好辦,我見過顧小姐的麵,溫涼又清傲的氣質,男人一定趨之若鶩,偏偏她有能力不需要你養,我這一投資,可不會給了她跟你離婚的底氣吧?”

淡淡的聲音,偏偏極有威脅。

宮池奕擰著眉,幾度深呼吸,“嫂子。”

“嗯。”她也笑著應了。

對著她的勝券在握,宮池奕竟隻能妥協,他現在最頭疼的就是那個叫吻安的女人,從沒安生過。

婚前不肯安生嫁給他,婚後也不肯安生。

好半晌,宮池奕隻得和盤托出,然後低低的一句:“能不告訴他是我說的麼?”

夜七隻是笑了笑,思緒有些遠。

良久,她問:“確定杜崢平在那兒麼?”

宮池奕說“不確定”。

“嫂子。”片刻,宮池奕又說:“您還是別過去的好,隻要你不在,他處事就能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