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去了,陸婉華忍著不去找他們夫妻,是想讓他們好好溝通,那些新文不該翻起什麼浪,雙兒為人她清楚不過!
何況,隻要有感情,這些算什麼?
醫院不是說話的地方,陸婉華把兩人都押回了玫瑰園,看著沐鈞年的冷漠,怒不可遏。
回到客廳,她氣得喘不上氣,“我告訴你,雙兒無論如何都不準你這樣的詆毀!還有,漫天飛著你和那個唐尹芝又是怎麼回事?你就這樣報複雙兒嗎?你是不是個男人!那是你妻子,有錯也該你去原諒,難道夫妻之愛還不抵不過一個錯?”
沐鈞年很平靜,抬頭看了沐夫人,“我不會離婚,但也不會養野種……”
“你閉嘴!”陸婉華聽得火冒三丈,什麼都不想,掄起手裏的權杖就狠狠朝著沐鈞年背上砸。
沐鈞年原本站著,被這麼一悶棍打得跪了下去,低低的悶哼,崩起額間的青筋,有生生忍了下去。
“媽!”尉雙妍嚇壞了,聲音都顫抖起來。
眼看著氣糊塗的陸婉華朝著沐鈞年要打第二棍,她幾乎撲了過去,護住沐鈞年,哭求著:“媽……是我的錯,鈞年沒有錯!您打我吧,媽……”
陸婉華的權杖舉在半空,眼也紅了,幾乎顫抖起來,看著沐鈞年。
因為沐鈞年薄唇緊抿,沒有半點鬆動,陸婉華忽然朝著洛敏喝到:“把雙兒拉開!”
那意思今晚勢必要讓沐鈞年做個態度,否則一直打下去。
尉雙妍拚了命護著他,又有身孕,誰又敢真的使勁兒?
“你讓開。”沐鈞年開了口,像求著沐夫人打。
也許,身上疼了,心裏會舒服,身上疼了,他殘忍的對她,才會有一個過得了心理的借口。
尉雙妍搖頭,痛,愧疚,“你會被打死的!”被拉扯,她也不停,直直的看著沐鈞年,“如果你真的恨我,我會同意跟你離婚。”
這話一出來,所有人都愣了。
陸婉華抖著手,“雙兒,你說什麼?”
她看了沐夫人,轉身跪在地上,“媽,鈞年沒有錯,是我對不起他,至少他介意,說明他愛過我,我很滿足了。”
沐鈞年就在她身側,胸口一陣陣的鈍痛,卻隻握緊了拳,不發一言。
陸婉華已經氣得眼前發黑,被傭人扶住,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權杖朝沐鈞年背上招呼,“你們是要氣死我?!”
可是這一棍,尉雙妍反應過來了,想也沒想就擋了過去。
陸婉華想收手也來不及了。
尉雙妍肩膀受了一下,鑽心的疼,卻對著沐鈞年淡淡的笑,“沒事。”
下一秒卻眼前一黑。
“雙妍!”沐鈞年慌了,她軟軟的身體接在臂彎裏,深深的眸子驟然湧動星星點點。
他受了一棍,第一下竟然沒能把她抱起來,下一秒幾乎拚了命,不顧自己的痛,抱著她大步衝出門。
一家子人,在沐鈞年出去時才反應過來。
剛從醫院回來沒有多久的人,又一次衝向醫院。
一路上,沐鈞年一直抱著她,麵容極度壓抑,薄唇抿得發白,隱隱約約顫抖的手,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後背的疼。
在醫院走廊等待的時間,他也一眼不乏,周身隻有沉悶。
醫生出來時,被人圍了一圈。
“沐夫人放心,大人和孩子都沒事。”醫生先是這樣說了一句,不過也皺了皺眉,“但是媽媽身體很差,最近情緒過分壓抑,飲食不規律,這都對孩子產生極其不好的影響。”
陸婉華自己也懷過孕,這一刻卻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一個個問題的問,仔仔細細的聽。
最後洛敏才問了句:“我們少奶奶需要住院嗎?”
醫生搖了搖頭,“家裏條件允許的話,回家要比較好。”
回家,當然回的是玫瑰園。
沐鈞年也隨著回去,隻是那一晚,他守在她床邊,沒有一刻躺在她身邊,也幾乎沒有合眼。
第二天起來,眼裏不滿血絲,滿是疲憊,沒有人記得他受了一悶棍會不會疼?
他反而覺得心裏舒坦。
沒有用早餐,他就要出門,陸婉華冷著臉喊住他,“不要妄想夜不歸宿,這是你家,雙兒是你妻子,她懷著你的孩子,你必須每晚都給我回來!”
沐鈞年背著臉,沒有回應,無聲的踏出家門。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駕車到公司的。
言三出來接他的時候看到了車頭和車側方刮了好幾處,嚇得趕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
沐鈞年卻淡著臉,目光木訥,直直的往公司裏走,低低的吩咐了一句:“幫我買個去淤的藥膏。”
言三愣了一下,但他確定自己聽到了二少說話。
藥膏買回來,走進辦公室,言三就被他身上的淤青驚了,粗重的一條,活像當初唐尹芝在工地上被東西砸中,甚至比那個還嚴重。
不敢多問,言三默默的給他擦藥。
坐在椅子上,沐鈞年像瘋子似的笑了笑,他把項目做得那麼好,有什麼用?誰有他失敗?
那些天,尉雙妍一直住在玫瑰園,沐鈞年也每天都回,但是他從未上過那張床。
她懷孕三個月,一共真正見過他五次,她記得清清楚楚,每一次,他都無比疲憊。
但是他和唐尹芝的傳聞一直轟轟烈烈。
隻有沐鈞年自己看著那些新聞,沒有半點表情。
“這個項目下來,確信唐尹芝和趙維,和孔連文都有關係。”沐鈞年腦子裏都是密密麻麻的事務,隻有這一切能麻木他的神經。
言三點了頭,“是。”
“繼續讓人盯著。”沐鈞年一手撐了額頭,“她的目的不止於此。”
言三點頭,皺了皺眉,“二少,你昨晚就沒睡,休息一下?”
沐鈞年擺了擺手,正好,唐尹芝忽然敲門進來,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信封。
“辭呈。”兩個字出現在沐鈞年麵前,他眯了眼,一時間竟然摸不透了。
那種像是什麼事脫出了掌控,他未曾知曉的感覺,讓他皺起眉,麵上依舊鎮定。
“幾個意思?”他微動薄唇。
唐尹芝咬了咬唇,“就要七個月,我會再回來。”想了想,她明白的道:“我和蘇靖林的結婚證已經下來了。”
沐鈞年徹底沒了表情,因為脫出掌控太多。
------題外話------
沒錯,蘇曜就是這麼來的,他真是蘇靖林的兒子,但他爹不愛他,唐尹芝後來真實給過母愛,僅僅因為自欺欺人認為那是薛北的兒子,不過蘇靖林和蘇曜一樣癡情,所以絕對親父子。
至於我們老沐,真的是妍妍和鈞先生的,後期會有,放心(關於我家妍妍幹淨與否,之前有寫哦,薛北說他要自私一次,一是考驗沐鈞年會怎麼做,二,也算自欺欺人吧,但薛少這樣深情,又怎麼可能真的舍得就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