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走廊,貼近拐角,也不知道許冠是什麼時候竄出來的,微微擋開了唐尹芝的力道,很平常的沉聲對著她,“太太,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尉雙妍沒見過許冠,但也知道是在跟她說話,看了一眼唐尹芝,不想再多說,轉身離開。
她剛到門口,沐鈞年正好停車走下來,眉頭微微蹙著,見了她也沒好臉色,上來倒是牽了她的手,“說了讓你在家好好呆著。”
她要早知道今天他會把唐尹芝甩了,倒也願意在家呆著呀。
言三沒跟著,他親自開的車。
離開酒店好一會兒,她才轉頭看了他,“真就這麼結束了?”
這話沐鈞年怎麼聽也不對勁,什麼叫結束了?好像當真開始過似的。
但她這麼問了,他也略微挑眉,“還想怎麼著?把她娶回來還是供起來,顯得我情深義重?”
尉雙妍抿了抿唇,她也不是那個意思。
同為女人,唐尹芝內心足夠強大的,她當初被流言蜚語困得難受,看唐尹芝一個有夫之婦和沐鈞年攪在一起的新聞,她本人似乎沒有半點壓力。
“女人有時候是弱勢群體,可女人狠起來也很可怕的,不怕她報複你?”她靠在座椅上。
沐鈞年動了動嘴角,“她要忙著周旋太多男人,要先報複傅天元就挺費勁了。”
他也不過是看準了這一點,中途利用一程而已。
她皺了皺眉,看著他一臉輕鬆的模樣。
直到接下來兩個月,榮京政局開始大肆動蕩,沐鈞年卻靜坐旁觀,她才知道這些都隻是他走的一步棋。
這大概是十年來動蕩最厲害的一次,一旦一人被查,許多旁支被連帶拔起,新的一批人又迅速換上。
看起來真的僅僅是一個臨時的換屆,臨時到很多新上任的人都是臨時選拔,偏偏就是能選拔出來,而且剛剛好的勝任。
如果說最大的明顯,估計就是薛家從此在榮京幾乎沒了蹤跡;傅氏從商界德高望重的老者退居垂暮,取而代之的是一眾中上企業齊頭並進往前躥的局麵。
當然,沐煌遙遙領先已經是定居。
那天在書房,她給沐鈞年住了一杯咖啡,他握了她的手沒讓她立即出去。
他把她拉坐在腿上,順手把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名單關掉,然後幾不可聞的勾唇,“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她先是不以為然,然後見了他眼底的認真,反而裝傻起來,“我每天不都在院子裏散步麼?”
果然,沐鈞年捏了一下她的臉,知道她裝傻也不戳破。
“沐寒聲今年的體檢做了麼?”他忽然這麼問。
尉雙妍搖了搖頭,“快了,媽說寒聲也五歲了,可以跟著古楊的老師學學武術。”
沐鈞年微微摩挲她的手背,“光練武,出來也隻是一介武夫,說不定他那個身體哪天就出事了。”
“那你什麼意思?”說她兒子,她當然不樂意。
見她蹙著眉,沐鈞年微微的笑,“沐煌呢,根基已經算差不多了,以後的發展就看沐欽或者沐寒聲,差也差不到哪兒去,但……”
他看了看她,略微斟酌,才道:“我費這麼大力氣換血,總要有人維持的。”但莊祁的老婆肚子遲遲不見動靜,沐鈞年繼續道:“沐寒聲很有政治天賦,讓他從政你怎麼看?”
說實話,尉雙妍不喜歡政治,總讓人覺得心機城府太深,讓人猜不透,壓力太大,指不定哪天就憋出病來。
“寒聲還小,這些事再說吧。”她決定不了。
但是五歲不小了,沐鈞年定定的看著她,“總之,沐欽和沐寒聲,至少得有一人從政,否則沐煌也長久不了。”
也正好避免了兩兄弟在沐煌裏勾心鬥角。
“你選沐欽不好麼?”她皺著眉。
“好是好,但沐欽身強體壯,政治頭腦卻不如沐寒聲,如果我選了他,兩樣都是沐欽占上風,你不怕兒子以後自卑,墮落下來一蹶不振?”
說的好像也是,尉雙妍皺了眉。
看她這麼為難,沐鈞年也不再多說,拍了拍她的手背,“再過些日子吧。”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沐鈞年照常上下班,曾經的緋聞風平浪靜,一切似乎已經進入最好的狀態。
寒冬來臨時,尉雙妍尤其不愛出門,但又舍不得把工作辭掉。
隔天沐鈞年就送了一輛定製房車。
那段時間,家裏的傭人經常看到沐鈞年寵妻寵得令人紅臉,抱著她上了車還要跟她一番纏綿把她弄醒,然後在一應俱全的車上陪她用早餐,給她換衣服,一直送到酒店門口。
奢華卻低調的房車,不知道的人必定不知道那是沐太太座駕。
臘月底的時間,差不多要到新年了,她原本以為這一年的新年應該會很歡喜。
沐鈞年對外宣稱唐尹芝病假,將近三個月不曾在商界露麵,政界大換血也就是那段時間。
實則唐尹芝一直被秘密拘禁在郊外一出住宅內,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她一步都踏不出去。
該清理的都清理了,不過趙維被嶽丈那方的關係保了一把,留在了征服最底層混口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