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明湛的事眾說紛紜,各執一詞,久久沒有討論出結果,盧永宗也不再開口,隻等著大理寺的人查出罪證。
蕭以謙依舊每日按時來惠永宮看望太後,隻是不再理睬明染。
太後這幾日,已經陷入了昏迷,無非說是因為毒素侵入太後五髒六腑了,隻有找出解藥才能去毒,太後才有可能醒過來。
蕭以謙此刻正在房內,明染不願進屋與他相對,便在屋外的院子裏,等他離去。
朱姑姑從屋內走出來,明染迎上去,“朱姑姑,你手裏拿的可是新開的方子?”
“是的,郡主,先前用的方子沒有起色,無非先生便又開了一副。”
明染伸出手,“給我吧,我去太醫院抓藥。”
朱姑姑點頭,將方子交給了明染。
拂月領著明染,走了整整一柱香的時辰才來到太醫院。
抓好方子上的藥,太醫院的小廝將藥材包好遞給了拂月。
如今的日光已有些炙熱,曬得明染加快了步伐。
走在官道上,前方拐角處,一名熟悉的女子從轉角處走過,神情有些鬼鬼祟祟。
明染頓住腳步,目光朝著遠處那名女子移動,“那可是沈長歡?”
拂月也看到了,“是的。”
“她鬼鬼祟祟要去哪裏?”
拂月衝著沈長歡離去的方向看去,想了許久,“那條路,好像是往廢宮的方向。”
“廢宮?”
“聽聞潤王妃母女關押在廢宮。”
明染提起裙擺,“跟去看看。”說完便踮起腳尖,小跑跟去。
跟在沈長歡身後走了許久,四周已是一片冷清,地麵四處都是撒落在地的花瓣。
終於,沈長歡停在了一處廢舊的宮殿外,她左右察看了一番,小心翼翼走到宮殿前,門前蹲著兩名禁軍。
禁軍麵色極不耐煩,打算將沈長歡轟走。
不知沈長歡湊在一名禁軍耳邊說了什麼,他眯眼看了看她,一揮手,竟讓她推門進去了。
明染與拂月將身子隱在一處拐角紅牆外。
“郡主,可要跟著進去?”
“罷了,沈長歡是安蘭薇堂姐,她來看望也屬正常,回去吧。”
明染拍了拍了身上從牆上沾染的灰塵,轉身離去。
一路上,她始終覺得那座廢宮殿不妥。
蕭以謙是為了引安栩喬,將安蘭薇母女安排在廢棄宮殿沒錯,可為何那四周隻有兩名禁軍?
那座宮殿前麵不遠處的高牆外,便是永巷,而永巷盡頭就是通往宮外亂葬崗的路。
小時候,明染親眼所見,那些被處死的宮人,被人放在木車上,從那條路上推著被扔去了亂葬崗。
蕭以謙將安蘭薇安置在那處宮殿,是為了讓安栩喬更容易找進來。
不知為何,明染的心有些不安,許是日光太烈,讓她麵上冒了許多汗。
拂月將藥拿到無非麵前,讓他檢驗。
明染心不在焉坐上圓桌,一抬頭,竟看見蕭以謙還坐在軟榻上,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她眼神閃躲,逼開了他隱晦的目光。
蕭以謙從軟榻上起身,從她身前邁過,大步走出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