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韓公公,你曾經在皇上跟前多年,怎麼你也猜不出這次太子來南京的目的?”趙之龍沉不住氣了。
“哎呀,趙大人,咱家服侍皇上的時候,太子還小呢,這一晃都過去五年了。咱家怎麼會知道太子此行的目的何在?”韓讚周無奈道。
“聽太子今天的語氣可有點不妙啊!”徐文爵喝口茶說道。
“那是對你,我和韓公公可沒覺得。”趙之龍不滿地看了一眼徐文爵,不就是個國公麼,哪裏還有他祖先開國名將徐達的半點風采,不到四十已經老態龍鍾,成天花天酒地,都把精力浪費在秦淮河的歌妓的肚皮上了。四處兼並南京城外的田地,雖說他趙之龍也兼並田地,但是哪裏像徐文爵這樣明目張膽的。
徐文爵一聽有些惱怒,但沒敢發火。自己是國公不假,壓了趙之龍這個伯爵好幾級,但是人家手握兵權,自己是個空桶子的國公,平時還得看趙之龍的眼色。於是訕笑兩聲,“趙將軍,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是太子真的想對我坐點什麼,你趙將軍也跑不了!”
“嗖”地一下,趙之龍站了起來,漲紅著臉說“怎麼,國公這是在威脅我?”
“好了,徐國公,趙將軍,咱們能不窩裏鬥麼?”韓讚周見氣氛不對連忙起身勸道,“你們啊就光盯著太子,你們怎麼就不盯著那位永明郡王呢?”
“什麼意思?韓公公請說明白!”徐文爵和趙之龍齊聲問道。
“你們二位想想,旨意上說是太子代天巡守,永明郡王陪同太子出巡。可是這大明朝開國以來,有這樣的安排過嗎?你們注意到了沒,自進入驛館,一直是太子在說,那位王爺可曾開口說過一句話?”韓讚周畢竟還是有些清醒。
“那隻能說明此行就是太子出巡唄,永明郡王隻是個陪同!”徐文爵嘟嚷著。
韓讚周鄙視地看了一眼徐文爵,真是頭笨豬。“你們就沒聽說這為郡王爺在京城兩次密見皇上,夜宿乾清宮和大鬧朝堂的事情?”
“對啊,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徐文爵和趙之龍恍然大悟,“聖旨上說是南下,說不定這目的地就是這南京呢?韓公公,這下咱們該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說白了,咱家在這南京城就一座院子,還有十萬兩銀子的養老錢,可是國公,趙將軍你們這些年撈了多少銀子,咱家就不知道嘍?”韓讚周翹著二郎腿滿不在乎的說道。
“哎呀,我的韓公公,你得給我們想個轍啊,咱們畢竟共事這麼些年了,我這裏還有對宋朝的青瓷,等下你帶回去裝點裝點。”徐文爵著急道。趙之龍也急忙看著韓讚周,希望他能出出主意。
“好吧,那咱家就說道說道!”韓讚周也不擺譜了,“你們想啊,這南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和功臣勳戚有幾個屁股是幹淨的?萬一太子他們要整頓這裏的官場,誰也跑不了了。到時他們一看這麼多人,能下手嗎?即使他們想下手,京城的皇上一看,皇上能下手嗎?他不得掂量掂量?北邊和西北,西南都亂了,然道皇上想這南邊也亂了?這就叫法不責眾。還有最重要的是太子一行剛到南京,兩眼一抹黑,還不知道這南京的水有多深呢!”
“有道理,哈哈--韓公公不愧是在皇上身邊侍候多年的老人,皇上的脾氣被你摸的清清楚楚。”徐文爵和趙之龍放下心來稱讚著韓讚周。
“不好了,國公,有兩個侍衛模樣的人離開驛館去了錦衣衛指揮司了。”徐文爵派人盯在驛館的人在門外稟報道。
“哐啷”徐文爵拿在手上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好陰險啊,他們竟然劍走偏鋒,直接去找錦衣衛了!客廳裏的三人頓時覺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