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巧的是張肯堂把周仁遠和朱慈烺引到的坐席正是自己這桌邊上的主桌。主桌上安排的按照品級除了周仁遠和朱慈烺的坐席,就是福建的巡撫,按察使,布政使三位文官頭領,武將就是鄭芝龍,而鄭成功自己已經是四品的參將便和福州知府,同知和其餘幾位參將坐在了副桌。
等大家坐定,張肯堂舉起酒杯,朗聲道“今天為歡迎太子殿下和永明王殿下,大家舉杯,第一杯先敬我大明皇帝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舉杯高呼“萬歲”便飲了第一杯。
“第二杯,眾位敬太子殿下!我們福州自大明開國以來還從未有過如此恩典和榮耀。恭祝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張肯堂繼續說道。
眾人又高呼“千歲!”飲了第二杯。
“第三杯,敬永明王殿下。永明王殿下不辭辛勞,能來我們福州也是我等的榮耀。恭祝永明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眾人再次高呼“千歲!”飲了第三杯。
“怎麼樣?太子還好?”周仁遠小聲問道,朱慈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笑著搖搖頭表示無事,朱慈烺不常飲酒,三杯酒下肚已經微醺,不過他今天精神很好,也很高興,倒沒什麼大礙。
周仁遠見他酒量還行,也便放下心來。起身說道“原本下來要本王和太子敬諸位,不過空腹飲酒大是傷身,諸位大人,將軍還是先吃些菜和點心,等下本王和太子再敬諸位。”
眾位文武官員連連點頭,心想這小王爺倒是想的周到。
過了一會兒,周仁遠見大家都吃的半飽了,示意了一下朱慈烺。朱慈烺敲敲酒杯,站起身來,說道“本太子和我四叔代天巡守,來到福州,看到諸位大人將軍能各司其職,為國辛勞,看到這福州百姓富庶,街市繁華,真是欣慰。本太子代我父皇謝謝諸位大人和將軍,我敬大家一杯。”周仁遠微笑著連連點頭,朱慈烺也鍛煉出來了,這口才不是一點半點。
廳裏大小官員連忙起身舉杯,高呼“多謝太子殿下!”有幾個官員感動地還在擦著眼淚。
朱慈烺敬完大家,周仁遠便站起身來,說道“本王蒙皇上不棄,隨太子殿下巡視南方,見南方百姓安定,心裏很是欣慰。本王曾遊曆北方,北方流賊四起,兵禍不止,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怎是一個慘字了得?今日借這杯酒,希望諸位大人將軍時時刻刻以我大明為念,兢兢業業,為我大明牧守一方,讓這福州的百姓免於戰亂。在此拜托大家了!”說完一飲而盡。
“忠於朝廷,保我大明!”眾人高呼。
鄭芝龍喝了這杯酒,總覺得哪裏不舒服,其他文官都在高呼忠於朝廷,保我大明,他自己還是心虛了,因為他沒有像文官那樣有底氣。
酒過三巡,其他桌上的官員將領都放開了開始各自交談了。鄭芝龍默默喝著酒,他自己在主桌和張肯堂幾位文官談不到一起去,周仁遠和朱慈烺身份高貴又不知道怎麼起個話頭,正在苦惱間。隻聽周仁遠說道“鄭總兵,本王敬你一杯。”
鄭芝龍慌忙舉杯道“末將豈敢王爺敬酒!”周仁遠喝完一杯,說道“聽聞福建水師是大明第一水師,就算是在東海,南海也是戰力第一,連荷蘭艦隊都不是你的對手。不知本王說的可對?”
鄭芝龍一提起自己的水師,滿臉自豪道“那是當然!末將手下戰船千艘,火炮五千門,那些紅毛鬼哪裏是我福建水師的對手?”
“哦,不知五年前鄭總兵與荷蘭艦隊一仗,荷蘭出動多少艘戰船,而鄭總兵出動多少艘戰船?”周仁遠問道。
“這--。”鄭芝龍臉色一慚,隨即說道“荷蘭出動五十九艘,我福建水師出動福船,中軍船,火船,蜈蚣船等大大小小共約二百艘左右。”
“那這勝仗也不得了啊!”張肯堂在一旁稱讚道。
“是嗎?”周仁遠緩緩說道“可據本王所知,荷蘭艦隊隻有九艘真正的鐵甲戰船,其餘五十艘都是商船,鄭總兵,不知本王說的可對?”他斜視了一下鄭芝龍。
鄭芝龍有點惱羞成怒,但是有不敢發作,隻能悶哼一聲,坐下來喝酒,副桌上的鄭成功一直在旁邊傾聽他們的談話,一看怕鄭芝龍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連忙過來安慰鄭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