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收起狂態,恭謹道“知道王爺在大明皇帝那兒頗得信任,還望王爺能夠促成此事。”
周仁遠笑道“你清國如能和我大明結成兄弟之邦,也是樁美事。不過,你們距淩河五十裏外的軍營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春日裏出來訓練不成?”
“對,對!王爺說的是,經過冬季,戰馬都懈怠了,這不趁這春日出來讓戰馬恢複恢複體力。”多爾袞連忙解釋道。
周仁遠嗤笑一聲道“本王還以為你們想打錦州呢!”
多爾袞和豪格臉色一變,連忙說道“這怎麼會呢?我大清要和大明議和,怎麼會有進攻大明的想法?王爺不要誤會才是。”
周仁遠點點頭道“如此甚好!莫要讓天下人嘲笑你們言而無信才是!”
多爾袞和豪格臉色微微有些羞慚,說道“王爺放心!我們大清國不會做這等事情的。”
等周仁遠一行離開後,多爾袞惱羞成怒道“這永明王已知我用心,不能再耽擱了,等他離開錦州,這事情就難辦了。”
“怎麼?十四叔,他已經知道我們要對錦州用兵了?”豪格問道。
“你沒聽他語藏機鋒,句句在敲打我們嗎?”多爾袞沒好氣地道。
“可是他說可以承認我大清為國,好像有繼續和我們和談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豪格不解道。
多爾袞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這大明的永明王真叫人捉摸不透,他既然已經洞察我們的用意,為何還要和談下去呢?他是真要談還是在另做打算?需把此事稟報給皇上知曉。”
周仁遠回到錦州,祖大壽連忙問道“怎麼樣?此次有什麼收獲?”
周仁遠笑道“如不出本王所料,又可以拖延個三五日。”
“呃--?韃子還沒和王爺撕破臉?”祖大壽奇道。
“韃子想撕破臉,本王就不讓他們撕,要教他們心裏像被貓饒了似的,上不得,下不得!”周仁遠哈哈大笑道。
祖大壽佩服道“看來王爺這雄辯之才有三國孔明之風,哈哈,末將佩服!”
周仁遠微微一笑後正色道“左都督,這錦州城裏的布防如何了?都安排妥當了?”
祖大壽答道“王爺放心,這錦州城已經被末將布置的猶如銅牆鐵壁,定教那韃子攻不進來!”
“朝廷那邊怎麼樣了?可有消息?”周仁遠接著問道。
“朝廷那邊傳來消息,叫我等堅守個十天半月,朝廷會派兵來援的。”祖大壽說道。
周仁遠“嗯”了一聲,突然問道“聽說左都督一家世代在這遼東居住,可如果有一天錦州守不住的話,左都督可願意離開遼東?”
祖大壽一陣默然,隨後說道“不瞞王爺,我祖家是遼東大族,世代在這遼東生活,離開這遼東末將不知還能幹些什麼?末將也深知,這錦州對大明來說是塊雞肋,周圍全是韃子的地盤,每逢大戰,必定要從關內調遣援軍。可如今這大明關內也是戰亂頻生,這錦州也是能救一次是一次,但是無論如何,這錦州是大明的國土,守土之職乃是末將的本分,末將不作他想。”
周仁遠也沉默半晌,點頭道“左都督一心為國,小王敬佩!左都督聽我一言,無論將來大明情勢如何,還請左都督心中記得今日之言,我大明是不會虧待忠心為國之人的!”
祖大壽抱拳道“王爺爽直,末將一定不會做那賣國之輩!”
皇太極在收到多爾袞和豪格關於大明有意向承認大清國的稟報後,朝廷大臣又陷入了一場辯論。滿族大臣都欣喜若狂,願意繼續和大明和談,連皇太極都躍躍欲試想收回用兵的命令。
範文程鄙視地看著他們,緩緩說道“皇上,莫要上了明朝的當!這明國永明王看來也是位熟讀兵法之人。”
皇太極驚愕道“範大學士此言何意?”
“我大清的和談條件中就這教明國承認我大清立國最為次要,也許這條對皇上和眾位大臣來說很重要,但是諸位想想,現在我大清還需要明國承認嗎?我大清的實力早就超越了一個藩屬的實力,甚至已經超越了明國的實力。這永明王老臣也承認他是個識時務的人,不像明國朝廷中的那些迂腐大臣,還以為自己是天國上朝。就是因為這永明王識時務,看的清現實,所以才一口答應可以承認大清,可是後麵幾條呢?他一概不作回應,這是為何?皇上及諸位可想過?”
皇太極和眾大臣低頭思考半天,問道“難道範大學士的意思是這永明王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好和我大清備戰?”
範文程搖頭晃腦道“雖不中的,但也不遠矣!”
皇太極恨聲道“好狡猾的明人,朕決定馬上開戰,進攻錦州!”
戰爭的陰雲已經布滿了錦州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