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澗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還有遠在錦州的祖大壽投降了韃子,曹文詔,曹變蛟兩叔侄不知所蹤,也不知是死是活。咱們就說眼前,孫傳庭不遠千裏從潼關馳援開封,可是這離開封最近的就是左良玉,他可有二十萬大軍,可是他呢,見到李自成就逃跑,反而他的日子過的比誰都好,聽說他軍營裏天天歌舞升平。這叫什麼事啊?皇上拿他敢如何?還不是隻能逼著孫傳庭出關?”
他轉身對著朱恭枵說道“當然,我的意思不是不要馳援開封,而是遠水解不了近火,朝廷拿左良玉沒轍,隻能逼迫孫傳庭。”
朱恭枵點頭道“叔王說的在理,侄兒理解。”劉熙祚臉色微紅道“那—那是皇上也有苦衷,沒有辦法的事情。”
“我知道劉老大人是朝廷的命官,還解救過本王。可是這打仗不是兒戲,朝廷不能瞎指揮吧。這不,後果顯現出來了吧。”朱常澗兩手一攤說道。
朱常瀛點點頭感歎道“王兄分析的極是,我看這麼些年,朝廷老是出昏招,使得流賊的勢力越來越大,這樣下去,這大明可真要亡了。算了,還是顧上我們眼前衡州的安危才是。”
“所以啊,父王,孩兒準備改革一下衡州的軍製。”周仁遠笑著說道。
“什麼?又要改?你這不是已經改過軍製了嗎?”朱常瀛納悶道。
“我這小老弟想法奇多,叔王你就不妨聽聽,我等也好參詳參詳。”朱恭枵說道。
“父王,孩兒發現自成祖以來,軍中每每派有監軍監視統帥將領,令出多門,使得將士不知聽誰的號令為好.所以孩兒準備取消監軍一職。”周仁遠說道。
“就是,這監軍大多不知兵,卻在那裏瞎指揮,我看要取消。”朱恭枵很是讚同。
劉熙作也深有體會道“永明王說的極是,這監軍都是太監一不讀書,二不知兵,打起仗來帶頭逃跑,確實是個弊端。”
周仁遠笑著對劉熙作說道“接下來,我要提高武將的爵位,不再以文製武,以後文武同級,不再有高低之分。劉伯父,您覺得呢?”
劉熙作漲紅著臉道“這可怎麼行?一群武夫沒有了文官的製約,那豈不要造反了?”
周仁遠“撲哧”一笑道“劉伯父,別著急,等小侄說給你聽聽。這武將生來就是打仗的,可是這文官生來就是治理國家的,可是你們硬逼著文官帶兵,有多少文官和這監軍一樣知兵啊?”
劉熙祚想張開說話,周仁遠製止道“您別急,我知道您老是文武雙全,可是您想想大明自太祖立國以來有多少個文武雙全之人?小侄記得,聖人陽明先生算一個,孫承宗孫閣老算一個,袁崇煥算一個,盧象升算一個,孫傳庭算一個,洪承疇算一個,還有就是您劉老大人算一個,大明立國三百餘年,就出了您這幾位啊!”
劉熙祚滿臉通紅,搖擺著雙手的道“我可不敢和他們幾位同列。”
周仁遠笑道“您老別謙虛!文人會打仗,那是天大的運氣。尤其在本朝,出了這麼多為文武雙全之人,可是結果呢?所以說啊,武將得專門會打仗,提高他們的品級,調動他們的積極性,讓他們知道打贏了仗照樣可以封爵,可以進入朝堂中樞。”
“誒——?進入朝廷中樞這可不是小王爺你說的算的。”劉熙祚連忙說的。
“在這個大時代裏,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周仁遠決然道,“我在衡州開演武堂,為了什麼,就是要培養一批又一批的既能打仗,又能讀書寫字的將領。打仗不光靠勇敢,還得靠智慧啊。”
“對了,四兒,你的演武堂怎麼樣了?聽說還有羅斯特他們去講課?”朱常瀛問道。
“現在演武堂招收的都是從軍中選拔的良家子,人數不到五十人,孩兒請老羅他們講課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在西方的戰法如何?同時請了開封的王燮和李光殿教他們認字和流賊的打法,因為時間的關係,第一批馬上要結業了。”周仁遠說道。
“這可不得了,這下從演武堂出來不都是文武雙全之人?”朱常澗叫道。
“伯父,還差的遠呢。他們學的都是書本上的知識,要真正做到文武雙全,隻有靠戰爭的不斷磨練才會成才呢。”周仁遠說道。“不過,我希望他們將來能真正成為我衡州軍中的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