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伸手在臉上摸了摸,她怔怔的看向龍玨,眼中有驚異更有興奮:“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能教教我麼?”
她的眼眸像傍晚閃耀在北方天空的第一顆星,璀璨如波光,直接的令人難以抗拒。
被她這麼握住了雙手的龍玨身子有些僵硬,卻又仿佛被那雙容納了正片星空的黑眸死死吸附,一時間既忘了反抗,又忘了拒絕。
“此乃龍門禁術,非龍門氏族者學習此術一律毀容而死,死狀淒慘。”
片刻的沉寂過後,夏侯嬰漠然的聲音幽幽然自頭頂飄落,像盆冷水,頓時將她澆了個透心涼。
“易容術也要看血統?!”殷荃瞪眼。
“你若不信,大可去嚐試。到時毀容而死,做了孤魂野鬼別怨本王就是。”聳聳肩,夏侯嬰的語氣依舊飄飄然。
算你狠
衝那張清絕冷豔的美人臉磨牙霍霍了好一陣,殷荃終究還是將滿心的怒火給強壓了下去。
這段日子在府內與夏侯嬰相處久了,她也想通了看開了。她好容易穿越到這個時空裏重新活過一次,實在是犯不著為了他那種分分鍾能把人給活活慪死的妖孽置氣,隻盼著有朝一日出現一位腳踏七彩祥雲的天界上仙,能把他給收了,從此就天下太平了。
瞧著她如風雲變幻的神色,夏侯嬰微微抿唇,他知道,她又在想些不著邊際的古怪東西了。
他始終覺得,她很古怪。
分明是個把什麼心思都擺在臉上的人,卻又總好像想著些令人看不懂的東西。
比如她常常掛在嘴邊的裝叉
再比如,她看著自己時複雜多變的神情,有傾慕,有懼怕,也有嫌惡。
他不得不承認,殷荃是個複雜到僅用肉眼難以準確判斷的女人。
時而像張白紙,簡單到透明;時而像層迷霧,撲朔至渾濁。
她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無法將她與將門庶女的身份聯係在一起,她實在不像個久居深閨的女子。
但也不像國師送到他身邊的細作
畢竟,他不止一次試探過,殷荃並不會武功。
“你看著我做什麼?”眉心微蹙,殷荃迎著他的視線看去,緊接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般驚呼出聲:“難道我的臉有什麼問題?我就想想也要被詛咒麼?”
瞧著她驚恐的反應,夏侯嬰的唇角突然有些抽搐。
龍門禁術什麼的當然是用來誆騙她的鬼話如此荒誕的理由,她竟也信了
“本王隻是在好奇一件事。”端起下巴,夏侯嬰偏了偏頭,似乎真的在思索什麼。
“什麼事?”朝他湊了湊,殷荃好奇。
“你總說本王裝叉,裝叉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特別聰明特別有智慧的意思!”不假思索的答,殷荃神情嚴肅而莊重,一顆腦袋點的像撥浪鼓。
“是麼”夏侯嬰聞言,修長的手指在光潔的下巴上輕輕摩挲了一下,繼而看向她開口:“你也很裝叉。”
殷荃淚流滿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