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著殷荃那副欲哭無淚的神情,夏侯嬰挑了眉梢,繼續說了下去:“本王說的不對?”
“不不不,說的對!特別對!我也很裝叉!”
邊說邊拚命點頭,殷荃那個憋屈啊!
將她那幾乎要扭曲成一團的臉看在眼裏,夏侯美人抿唇,無視她那張比哭還難看的臉,繼續道:“今日隨本王去見見幾位貴客。”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要去!”殷荃扭開脖子,強硬拒絕。
“表現好,本王可以考慮定期放你出去走走。”摸下巴,夏侯嬰挑挑眉梢。
“說,去哪?什麼時候去?現在嘛?”狗腿般湊上,殷荃搓手,笑的露牙不露眼。
“離本王遠些,你身上油煙味兒太重,熏人。”夏侯美人嫌棄掩鼻。
“”她,忍!
滾你丫的夏侯嬰!不矯情會死啊!
見她拚命咬嘴唇的怨怒模樣,夏侯嬰轉身,緋紅的唇角微微掀開一條幾不可見的縫。
端王府偌大的朱紅鑲金門前,殷荃發出一聲低呼:“為什麼隻有一頂轎子?”她看他,不解。
“因為隻有本王坐。”他聳肩。
“那我呢?”
“走路。”
夏侯嬰!!!
她就知道他答應讓自己出來一定揣著什麼陰謀!
這就是陰謀!
走在足以令四駕馬車並行的寬闊大道上,易了容的殷荃狠狠的將手中的稻草拽成兩截。
雪白的軟轎在陽光裏泛出淡淡的銀藍色,透過半透明的珍珠白窗紗看去,她能看到夏侯嬰那線條流暢的輪廓,清絕冷豔,如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神祗。
越是瞧著那張360度全無死角的絕美臉龐,殷荃就越憤恨。
“啪嘰”一聲,手中的稻草又被她扯斷,她皺皺眉,心煩意亂的隨手將其丟棄。
大道兩旁聚了不少人,大多是看熱鬧的昭陽城百姓。
盡管端王夏侯嬰死了七個老婆,但這並不妨礙他成為全京城最熱門的話題人物。
一路走下來,前簇後擁的姑娘們有不少,卻終究沒有一個人能接近軟轎兩丈以內。
“她是誰?”
“憑什麼隻有她能跟在轎子邊?”
“日頭這麼大,臉上還蒙著紗,神神秘秘的,見不得人麼?!”
耳邊傳來姑娘們羨慕又嫉妒的埋怨聲,殷荃扁扁嘴。
她才是那個最最不想跟在轎子旁邊的人好麼!
那個夏侯瘟神有什麼好的!麵癱、潔癖還毒舌!沒有同情心沒有愛心!還是個虐待狂!
這些女人都是睜眼瞎麼?!!
憤恨不已的再次偷眼朝雪白的軟轎裏看去,她又是一陣磨牙霍霍。
轉過前方的大道,進入了一條還算僻靜的窄路,與先前那條主道相比,這條路要清靜的多。
邊走邊瞧著四周的風景,殷荃突然有些困惑,這景象,怎麼有點熟悉。
她不過才穿越到這裏沒多長時間,總共就在倆地兒待過
思及此,她遠遠的瞧見了那說熟悉不熟悉,說陌生也不陌生的朱紅大門,當即虎軀一震:將軍府!!
此時此刻,將軍府南園柳苑內,身穿翠綠裙衫的柳如月正絞著一條水綠絲帕站在湖邊,一雙美目下陰影深深,整張臉蒼白憔悴,更隱隱透著一股狠戾。
幾日前派出去搜尋殷荃的殺手竟無一人生還,更死狀可怖,單是這一點,便令她心底發寒。
人沒找到,自己派去的人倒先被人給暗算了
此事,實在蹊蹺的緊。
正暗忖間,身後赫然響起一道熟悉聲響。
將軍朱紅的大門外,殷荃仍舊未曾從方才的震驚中回神。
夏侯嬰那混蛋要帶她去的地方是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