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溪疑惑的看向殷荃,“夫人這話怎麼說?”“神器擇主而侍,可這天下命定的主人是誰我想顧兄消息靈通一定會知道,天機山的傳言吧?”這下顧長溪的眸子亮了起來,將手中的湯婆子放到一旁,恭恭敬敬的給兩人行了一個禮。

“顧某自當竭盡全力。”顧長溪這一禮極為敬畏,雖然不知道他和夏侯嬰有什麼淵源,不過看二人的關係似乎極其隱秘,恐怕就連顧樓男都不會知道。

兩人簡單商議了一下這兩天的行程,顧長溪就給兩人安排到一處客房。殷荃洗去幾天的疲憊,終於能好好休息,緊張感也散去不少,夏侯嬰卻依舊坐在窗邊,手指輕輕動了動,陷入了沉思,殷荃迷迷糊糊的睡去,醒來後天色已晚,夏侯嬰不知去了哪裏,殷荃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打算出去找點吃的。

一出門就聽到了劇烈的咳嗽聲,殷荃悄悄地摸到隔壁,就看到荊羽扶著咳得厲害的夏侯嬰。“王爺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都咳血了”夏侯嬰擺了擺手,“不要告訴王妃,等找到神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殷荃腳步一頓,心頭一陣酸澀,夏侯嬰一直都在自己麵前強撐嗎?他該忍得多辛苦。

“荊羽你先下去吧,我來照顧王爺。”夏侯嬰身子一僵,“你怎麼來了?”荊羽歎口氣輕輕的關上門,“夏侯嬰你為什麼瞞著我,我們能攜手走到今天難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了嗎?”

“沒什麼事,我還堅持的住,跟你說也沒什麼用,徒讓你擔心罷了。”殷荃拿過夏侯嬰用過的手絹,上麵的朵朵紅梅讓她心揪了起來。他的毒已經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嗎?

“我們明日就去重樓山莊吧,剛剛顧長溪不是說三年一度的慶莊大會要開始了嗎,我們尋個機會溜進去摸摸線索吧。”夏侯嬰搖搖頭,“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重樓山莊位列四莊之首,絕不是好闖的地方,顧樓男雖然不在,但他的得力助手情鳶還在,那女人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主。”

殷荃態度堅決的道,“我們這次主要不就是想讓顧樓男後院失火自顧不暇嗎,既然時間緊迫我們還等什麼?”“在等聽海樓的人,雖然聽海樓在江湖上隻是一個販賣消息的組織,可大家卻不知道聽海樓內有一批實力十分高強的高手,並且他們在江湖上鮮少露麵。”

殷荃皺眉思索了片刻,拍掌道,“你是打算讓聽海樓的人襲擊重樓山莊?然後趁亂奪取神器?”夏侯嬰點頭,頗為讚許的拍了拍殷荃的腦袋,“進步的很快,不過這還不是我們最後的王牌,顧長溪雖然深居簡出,不過他的身邊有一批閑士,這些人多半是寒門子弟,在朝廷上並不受到重用。”

“其實他們個個有能力有報複,一旦給他們提供這個機會,必定會成為我們的助力!”殷荃越想越興奮,原本還以為兩人已經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可現在看來夏紅嬰這招棋用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但一下產出了身邊的異己,還培植了新一批忠誠自己的心腹。“好是好,不過這個顧長溪信得過嗎?”夏侯嬰換了個姿勢,現在他坐久了都有些累。

“顧長溪雖然和顧樓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在小的時候,他是頗為受寵愛的,因為他的母親是顧樓男父親最喜愛的小妾,可顧樓男的母親為了讓他成為繼承人,就毒殺了顧長溪的母親,也將顧長溪還成了殘疾,雖然顧樓男的父親對他依舊寵愛有加,可一個殘疾人如何能成為一莊之主呢。”

顧長溪的經曆倒和夏侯嬰有些相似,同樣是背負著血海深仇,“他竟能容忍到今天,也的確是個人才。”夏侯嬰點頭,“他的政治頭腦絕非常人,不到非常時刻我是絕對不會把他這張底牌亮出來的。”

“可他為何值得你這般信任,畢竟他是顧樓男的弟弟。”夏侯嬰搖頭,“他們兩個有本質的區別,顧長溪效忠的不是我是天下,而顧樓男效忠的永遠隻有他自己。”

殷荃泯唇看著臉色蒼白的夏侯嬰有些心疼的道,“我扶你躺下吧,以後我不想做你的滕蔓,讓我成為你可以倚靠的喬木吧,夏侯嬰我沒想的那麼弱小,我可以保護自己保護你!”夏侯嬰剛躺下又咳了起來,咳的臉色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