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怎一個“慘”字了得(1 / 2)

第七十一章怎一個“慘”字了得

沉沉雨夜,暴雨滂沱不肯停歇,雨線暴虐而下,將無數黃葉從樹上打下來,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這樣一個雨夜,若是有溫度計,紅色的油線一定低於正常值。

暴雨下了很久,彙入河中的水量可謂龐大,才是半夜,水麵的高度就漲了將近十公分,河水寬度也有一定的增長。

橫臥河麵上的老樹已經能被偶爾跳躍的河水撞到,老樹截下的身軀依舊趴伏在河畔的泥床上,大半個身軀已被河水淹住,隻有臉道胸口那一小塊兒地因河岸微弱的坡勢,目前水麵還沒淹及,但暴雨依舊,掩蓋這具“屍體”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快速流動的冰冷河水將傅頤的溫度掠奪得近乎不存,冰冷得好似一具真正的屍體,隻有鼻翼間偶爾冒出的微弱的白氣象征著她目前極其微弱的生命特征。

黑黢黢的雨夜,她的身上似乎偶爾閃現極其微弱的紅色光芒,畫麵極其詭異,其魔幻程度堪比哈利波特複活時周身閃現盈透藍光的場景。

冰冷、鈍痛、麻木、困倦便是傅頤能感知的全部感受,整個人都像是在冰窖裏,唯一一點溫熱尚在胸口不在內部在外部,不是心髒,是那塊臨靖送來的,寸許的“鹿合佩”。這枚與噢誒緊貼胸口,向心髒傳輸著可憐的熱度,便是這點可憐的溫度讓傅頤吊著一口氣,不至於馬上嗝屁。

傅頤模模糊糊地想,胸口那塊兒還能感受到一點熱度,全身最舒服的地方也就是那裏了,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竟覺得那熱度是那玉佩傳來的,如果全身都能暖起來就好了……

她沒有力氣睜開眼睛,所以看不到微弱的紅光閃動,也不知道那熱度不是她的錯覺,也不是心理暗示的結果,那就是地磁玉的神奇之處。

意識模模糊糊地回歸本體,傅頤想起自己的身體大半都泡在水中,若是再放任不管,當自己最後一點熱量被急速流動的冰冷河水帶走,那就是她嗝屁對這個世界說再見的時候。

生命存在本就是為了存在,當生命受到威脅,努力活著便是物種的本能。

傅頤也不知是什麼迫使她奮力地挪動,渾身疼痛並且無力,在平日看來極其簡單的騰挪在此刻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然而這種時候傅頤腦子也是一片漿糊,沒空想太多假大空的目標和鼓勵自己的口號,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活著而已,生命體的本能反應。

艱難,緩慢,挪動一寸的距離都需要耗費很多體力,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積攢體力,然而,不放棄。

“這耗子怎麼不跑了?”年輕的侍衛一手攥著細繩,一手揮著短刀,為身後的幾個人開路。

叢生的枝椏在秋天變得幹枯尖銳,已劃破了好幾個人的衣裳,甚至有人被劃傷。

蘭毅輕輕提了提細繩,像是催促老鼠快點跑路,那灰色的長尾生物被細繩扯了扯,也隻是打起精神快步走了幾步,而後又懶怠下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