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橫了楊錦塵一眼,衝斷頭大師展顏一笑,說:“大師雄才大略,高瞻遠矚,在你的英明領導之下,定能重整旗鼓,殺回忘憂穀,把那個冒牌皇帝朱政煬殺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我第一眼見到大師時,就發現大師的長相那才叫一個帥……”忽然想到這個“帥”字太現代,連忙改口,“那叫……那叫天庭飽滿,地角方圓,真龍天子之相;大師走路龍行虎步,步步生威,大有王者霸主之風範。我等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隻望大師早日重返金陵,君臨天下,八方朝賀,舉國上下一片歡騰,萬事OK!”
木乃伊麵不改色地說出一大堆媚詞,聽得楊錦塵渾身直掉雞疙瘩。他說完後還很得意地橫了楊錦塵一眼,那意思是說,這種討好別人的話,對他來說連小菜一碟也算不上,隻不過平時不屑說而已。
木乃伊的這堆讚美詞可以說是融彙古今,合璧中西,斷頭大師大致能聽出這是讚美他的好話,臉色稍霽,歎了口氣說:“敵我力量懸殊,世事又繁複多變,本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盡人事以聽天命,至於結果如何,隻能留待後世去評說。總算上蒼眷顧,把兩位少俠送到本座跟前,使本座如虎添翼,相信我們殺回金陵的日子也就為期不遠了!”說著向小謝揮了一下手,“還不快安排兩位少俠行拜師大禮。”
木乃伊問:“大師,非拜不可嗎?”
斷頭大師說:“那當然。雖然你身子骨不佳,不是本座中意的人選,但事急從權,本座也就隻能將就一下,收你為徒了。”
木乃伊幹笑兩聲,說:“大師乃是一代高人,識才善用,目光精準,座下弟子經過您的調教,個個出色當行,文可安邦,武可定國,全是棟梁之材啊!在下我細胳膊細腿的,一無用處,投在你的門下,隻怕會辱沒了您的大好名頭,實在是不敢啊不敢。”這小子搖頭晃腦,把電視中學來的那一套,說得極其順口。
斷頭大師聽了更加受用,說:“話雖如此,但你的腦瓜子還算不笨,本座就免為其難,破格收下你吧。”
木乃伊大拍斷頭大師的馬屁,本是指望他能放過自己,不收自己為徒。沒想到斷頭大師被他拍得十分舒服,又見他能說會道,反而有點喜歡他了。
木乃伊急了,指著張惟一叫道:“還是不要吧,大師,我……我不想跟他一樣,變成木頭人。”
斷頭大師大聲狂笑起來,說:“既然已經到了這裏,還能由你自己作主嗎?”
楊錦塵連忙問:“如果我們兩人執意不肯拜在大師的門下,不知您又該如何處置我們呢?”
“嘿嘿,”斷頭大師冷笑數聲,把目光緩緩地移到楊錦塵身上,那目光比刀鋒還冷,讓楊錦塵渾身不自在。“在本座的眼中,這世上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活人,另一種當然是死人。凡是活人,都必須是我的人,如果不想成為我的人,那就是我的敵人,必須死!”最後一個字“死”字,仿佛是從他的牙齒縫中崩出來的;他說話的神情,更是不可一世,仿佛他已經成了這世間萬物的主宰。
楊錦塵說:“可以做朋友啊,無論什麼人都可以交朋友,這樣不是更好嗎?”
“朋友?”斷頭大師咬著牙,說,“當年本座就是太相信戰天豹這位朋友,才會被他出賣,才會痛失江山,身敗名裂。好了,這些舊事不提也罷,本座隻問你們,到底願不願意拜在本座門下?如果願意,就馬上吞下本座的秘製神藥‘快樂丹’;如果不願意,那就……”他伸出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劃了一下,做了個割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