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是幾個黑衣人,正在擦拭著劍上的血水,見有人推開了門,紛紛停下動作,抬頭看去。
小夥子緊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段安推到身前,緩緩說道:“人在這裏,希望你們能夠遵守承諾,能為我妹妹治病。”
說罷,他便猛然閉上了雙眼,歪著頭,隻等著一劍之下,割喉斷命!
鳳凰來巢。
鳳吟抬頭望著站在她眼前的以儒雅著稱的太子殿下南宮澈,俯身行禮,輕笑道:“太子能夠賞臉來鳳凰來巢,真是鳳凰來巢莫大的榮幸。”
南宮澈仍舊是一身淺黃色的衣衫,他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女子,幾天前見了,此時再見她,仍舊是被她的氣質所震撼……
南宮澈淺淺一笑,“鳳仙姑娘不必多禮。”
話畢,他伸手想要將鳳吟托起,卻被人捷足先登!
夜皇一隻手將鳳吟托起,待鳳吟站定之後,他才抬頭看向了南宮澈,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看著南宮澈唇角揚起的淡淡笑意,他輕輕一笑:“本王的女人,不勞太子費心。”
南宮澈眼底猛然射出一絲冰冷,他低頭看著夜皇握著鳳吟的手,唇角的笑意更濃了,他側身笑道:“廣陵王要好好看著你的女人了,若是一有機會,總會有人搶走的。”
聞言,夜皇張狂一笑,仍舊是那句話,“本王的女人,不勞太子掛心!”
不過是改變了一個字,卻是隱隱讓周圍的眾人聽出了其中的意思,紛紛猜測,在上一次皇宮宴會的時候,都傳言太子對鳳仙姑娘很是上心,現在這樣看來,難不成是真的?
南宮澈緩緩一笑,側頭看著鳳吟,輕聲問道:“怎麼不見段大人?今天是段大人生辰,本太子還未祝賀他。”
“段大人還在來的路上,太子不要心急。”
鳳吟淺淺點頭一笑,平靜的開口說道。
南宮澈微微一笑便是作罷,看來,段安是半路出事了,他轉身向旁邊走去,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儒雅的笑容,今晚,可是有好戲看了。
看著南宮澈轉身離去的背影,鳳吟眼底微微一沉,難不成段安來的路上還有太子的人擋著?
手被人握著緩緩捏了捏,鳳吟頓時回過神來,抬頭看著身側的夜皇,卻見夜皇彎腰將頭低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撲撒在她的耳邊,“不要擔心。”
鳳吟臉色一紅,但是看著夜皇那深不見底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神,鳳吟不知為何心中安定下來,她緩緩點頭。
隻是點頭的那一刻,透過夜皇纖細高挑的身材,鳳吟竟是看到了那個一身墨綠色衣衫的南宮卓,這點頭的動作頓時戛然而止。
南宮卓靜靜的遙望著她,既不走近,也不說話,隻是遠遠的看著她,眉眼間沒有一絲怨恨和情感。南宮卓手中端著一杯酒水,眼看著夜皇與南宮澈之間的敵對場景,他就猶如超脫世外一般,靜靜的看著,觀賞著,以前,站在南宮澈那個位置與夜皇相鬥的,是他。
望著鳳吟那雙清明的眸子,還有她唇角緩緩勾起的笑容,臉額邊上的溫紅,雪白色的衣衫……
一切的一切都沒有變,她仍舊美麗的動人心魄,醇香的如同深藏好酒,溫潤的如萬年好玉。看著如此麵目的她,他一瞬間感到滿足,嘴角也勾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她到底有什麼好?哪裏吸引了他?他竟然傻到為了一個女人就放棄他策劃多年的東西……
察覺到鳳吟的視線,夜皇轉身,不出預料的看到了不遠處的南宮卓,四目相對,夜皇眼底的是笑意,南宮卓眼底的是溫和。
今晚她就要將他的罪行交到皇上的手中,今晚他就要從萬人矚目的榮親王變成階下囚,今晚她就要為鳳府複仇了……
想到這些,她為什麼沒有預想中的開心,更多的則是淡然,或者說是寂寞。
鳳吟頓時笑了,她努力了兩年,終於將南宮卓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了下來,達成了目標,這才空虛了吧。
“玉兒,你看這裏真熱鬧!比你宮裏好多了!”
一個爽朗而又磁性的聲音瞬間劃破空氣傳進了鳳吟的耳中,那聲音不大,卻與樓內的絲竹聲,喧嘩聲極為不同,這才輕易的傳進了她耳中。
身側的夜皇卻是皺了眉頭,不動聲色的側身將鳳吟保護在身後,來人竟然敢以內力來傳音,難道他不知道不懂武功之人會受不輕不重的內傷嗎!
看著夜皇的動作,花如雪頓時一愣,他側頭小聲對著南宮玉兒說道:“玉兒,那鳳仙不懂武功?”
聞言,南宮玉兒的目光從不遠處那個黑衣男子身上撤了回來,她回給花如雪一個白癡的目光,“鳳仙姐姐不懂武功。”
難怪……
花如雪頓時感到自己的冒失,他不禁對著望過來好似什麼都不知道的鳳吟緩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