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吟歪頭望著他,戲謔一笑,“不過是千兩白銀,花公子能來便是客,自然沒有讓花公子賠償的道理。”
今日宴會上,最為矚目的自然是一身白衣的鳳吟和一身黑衣的夜皇,如此一黑一白,走在一起,著實吸引人的視線,而這邊發生的事情,早已被眾人所矚目,盡管都小聲的佯裝在交談著什麼,但是眼神都時不時的向這邊瞟著。
在聽說今晚所用的夜光酒杯是上千輛白銀的東西,眾人紛紛明悟,怪不得來人都要收一千兩白銀以上的禮品。握著酒杯的手紛紛用了一絲力氣,生怕一個不小心打碎,而手指摩擦著光滑的酒杯,越發覺得與平常的夜光酒杯有些不同。
南宮玉兒靜靜的站在花如雪的身後,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是一直注意著夜皇神色的她知道,一定是花如雪為她不平,對眼前的鳳仙姑娘做了什麼,這才引得表哥如此憤怒……
而平日裏歡快開朗的她,在表哥麵前,竟是連一句話都不願開口。
鳳吟順手從旁邊桌子上拿過一個酒杯,遞到花如雪的身前,開玩笑道:“花公子這次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再打碎了,不然我這鳳凰來巢可要虧大了。”
花如雪柔美的臉額上露出一絲笑意,他望著鳳吟另一隻手中的酒杯,輕笑道:“不如將鳳仙姑娘手中的那杯酒給本公子,本公子絕對不會灑了。”
聞言,鳳吟臉色一瞬間的呆滯,而後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似是不想給他。
見此,花如雪頓時笑了,“莫不是鳳仙姑娘舍不得這手中的酒?”
鳳仙抬頭看了一眼夜皇,再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杯酒,終究還是換了手,遞了過去,她靜靜的望著花如雪,“花公子,你可是想清楚了,真的要換?”
看著鳳吟的神情,花如雪心中一笑,看來他猜對了,剛才那杯酒裏肯定有什麼東西,她一直不肯給他的那杯才是好的,“自然是想好了。”
話畢,花如雪伸手就想要將鳳吟換來的那杯酒拿過來,卻見鳳吟一個輕輕前推的小動作,他心下一驚,想起方才鳳吟那很明顯表露在表麵上的猶豫,再想起此人聰慧之稱,他伸出去的修長白皙的手指頓時轉了個方向,將鳳吟原先想要給他的那杯酒拿了過去!
看著鳳吟那驚訝的目光,花如雪頓時笑得一陣花枝亂顫,待他緩過氣來,他緩緩開口小聲說道:“鳳仙姑娘,莫怪本公子生性多疑,隻是姑娘剛才那個輕微的動作太過明顯了!”
似是害怕鳳吟會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般,花如雪抬起酒杯,輕笑道:“既然段大人還沒有來,本公子先敬鳳仙姑娘一杯!”
說罷,花如雪猛的將酒杯中的酒水飲盡!
鳳吟眼看著花如雪將酒水飲盡,她輕輕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抬手對著花如雪笑道:“鳳仙敬花公子。”
花如雪麵帶笑意的望著鳳吟,小聲說道:“算你狠。”
鳳吟頓時掩嘴輕笑,她也小聲說道:“人若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一毫,我必還之百倍千倍萬倍。”
花如雪的眼睛不禁跳了跳,他伸手拉住身後南宮玉兒的手,轉身便向外走去!
鳳吟也同一時間轉身,拉住身側的夜皇,抬步向裏麵走去!
樹林茅草屋中。
“人在這裏,希望你們能夠遵守承諾,能為我妹妹治病。”
這小夥子的聲音有些難以掩飾的顫抖,但他的膽量卻仍舊值得考量,葉竹靜靜的站在一側,一身月白色的長衫與茅草屋內的幾個黑衣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夥子等了許久,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就連茅草屋裏那有些難聞的氣味仍舊存在,他不禁心中有些疑惑,雙眼緩緩睜開了一個縫隙,掃了一眼茅草屋內的眾位黑衣人。
隨即猛然睜開雙眼,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那幾個黑衣人走到段安的身側,將他身上的繩索砍掉,隨即走到葉竹旁邊站定。
望著一臉鎮定,毫無驚訝神色的段安,葉竹緩緩點頭示意。
小夥子驚訝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不禁向後退了兩步,卻是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腳,他猛然回頭看去,卻見幾個黑衣人的屍體堆積在茅草屋的門口後麵,怪不得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
那殷紅色的血仍舊在留著,地麵都有些被染紅,小夥子頓時咽了一下口水,他轉頭掃了一眼眾人,臉色一片蒼白,強忍著胸口想要嘔吐的感覺,雖然他知道今天應該會死在這裏,但是他從小到大卻沒有見過死人,如今這剛斷氣還流著血的幾個人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麵前……
小夥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卻連這空氣中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他轉頭看向段安,艱難的緩緩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會有人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