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雪不斷的喘息著,額頭上逐漸冒出冷汗來,他側頭望著淚流滿臉的南宮玉兒,心中一陣抽搐,卻強自轉過頭去不看她,強自開口說道:“滾!”
南宮玉兒又是退了一步,她抿著唇,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隻是望著花如雪。
“你看你,沒我照應,竟笨成這個模樣。”
花如雪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忽然響起,響起花如雪往日對她的好,南宮玉兒再也忍不住,她又是無力的退後一步,猛然喊道:“花如雪!我討厭你!我再也不想見你!”
說罷,南宮玉兒掩麵轉身跑走了。
這烏黑的巷子裏重新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花如雪終於堅持不住的癱軟在地,他臉色蒼白無力,就連全身都沒有力氣,隻是這些他都不在乎,側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巷口,心底的某處在刺痛著,花如雪美麗卻又蒼白的麵容上緩緩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這是第一次被她握著手,夜皇的心跳竟然比往常有一些快,他隨著她走著,側頭看著她,臉上帶著笑意,“你給他喝了什麼?”
聞言,鳳吟緩緩停下腳步,笑看著夜皇,“自然是蜂蜜。”
夜皇一怔,想起方才鳳吟的那句話,人若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一毫,我必還之百倍千倍萬倍。
他頓時笑了,伸手點了鳳吟的額頭一下,“果然夠狠,不過本王欣賞。”
樹林茅草屋。
在閣主的進一步威壓下,竟然能夠開口說話,而且沒有退一步的這個叫做雨軒的男子,再一次讓葉竹身後的幾個黑衣人刮目相看,紛紛眯起雙眼仔細打量著,開始漸漸的重視起來,隻要稍加努力的修煉,他日後絕對是一個不亞於閣主的厲害人物。
聽到雨軒的問話,葉竹的氣勢頓時一收,隨即轉身,開口說道:“將他妹妹救出來,找最好的大夫治療。”
麵對眼前的閣主,幾個黑衣人不敢有任何心思,連忙低頭應是,一個閃身不見了。
葉竹側頭看著雨軒,今天是他最開心的日子,因為他發現,他想要退出妙殺閣,已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來接替他的位置,“從此以後,你就是妙殺閣的人。”
絲竹之聲已經響奏了一個時辰,眾位官員,太子和榮親王都各自談了幾句,就在眾人無聊之際,樓內的絲竹聲頓時停了下來。
眾人紛紛看向一樓的舞台上,層層的白紗後麵,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若隱若現,一陣簫聲,響徹整個鳳凰來巢。
夜皇纖細的手指捏著一個夜光琉璃杯,從三樓看了下來,下麵紛亂的行走著的眾位大臣都安靜的在桌旁找了座位坐下,因為那個身在白紗之後,為他們吹簫之人,是鳳仙姑娘本人。
襯著簫聲,從樓外徐徐吹來的清風中,帶著一絲神清骨秀,典雅高潔,竟然讓人聽著聽著閉上了雙目,去感受那心曠神怡,超凡脫俗的境界,思之猶聞暗香浮動……
簫聲中透露出堅毅,迎寒傲立,清新典雅的氣息,而正在沉浸在笛聲中的眾位大臣們,卻是猛然驚醒,這個簫聲怎麼那麼熟悉!似是以前聽過!
“梅花三弄!”
“是梅花三弄!”
“當年榮親王王妃,鳳府大小姐鳳吟所奏!”
“風仙姑娘怎麼也會?”
“難不成傳言鳳仙姑娘就是鳳吟確實屬實?”
眾位大臣來不及欣賞這美妙的簫聲,紛紛湊在一起,興奮的相互交流著。
聽著這簫聲,夜皇垂眸望著酒杯中澄清的酒水,緩緩笑了,當初,她竟然敢這樣大膽的跟他借簫……
皇宮禦書房。
皇後輕輕的為南宮泉捏著肩膀,她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夜色,再看看桌上的請帖,緩緩問道:“皇上不打算去看看?”
聞言,南宮泉緩緩睜開雙眼,目光直直的落在桌上的請帖上,好像人都想要他去,他卻是有興致想去,但是當所有人想要他去的時候,他便不打算去了。
“今天有些乏了,人老了就不想走動。”南宮泉重新閉上雙眼。
皇後輕輕一笑,手下卻沒有停,“哪裏老了,在臣妾眼裏,皇上分明還這樣年輕,就如同二十年前馳騁沙場一般,敵人千軍萬馬,皇上不還是單槍匹馬的來回殺了三個回合。”
被皇後所說,南宮泉的腦海中不禁會想到以前那快意恩仇的日子,沒有這麼多的陰謀,有的是兄弟之間的信任和甘願為彼此擋箭挨刀的日子……
嘴角緩緩露出笑容來,南宮泉笑道:“你呀!知道朕喜歡什麼,就說什麼。”
皇後輕輕一笑,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今晚在鳳凰來巢,皇上若是去了,榮親王日後估計就要被貶為庶民了,隻是,皇上不喜被人催,她不經意間說出讓南宮泉去的話,也不過是提醒一下,萬萬不能多次去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