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子在社會上混了也十來年了,從最開始的刀手最終變成了喬四爺的心腹。
心智與魄力都有。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皓東是四爺的姨侄,他早就讓手下一擁而上,將這個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人帶到沒人的地方,然後再慢慢殘忍的泡製了。
不過讓路,他也絕對不可能讓路,隻要眼前這個人不是傻子,就絕對不可能對皓東動手。
自己這邊這麼多人,是個人都知道沒有了人質在手會有什麼下場。
所以,熊子暫時也不擔心皓東的安全,他看著我,眼睛微眯,隱藏著眼睛裏的凶光,不急不慢,點燃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
煙霧繚繞。
“這樣,你把皓東人放了,我放你走。”熊子對我緩緩的說道。
皓東也連忙開口:“聽見沒,我兄弟說了,隻要你放了我,你隨時可以走,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放過你的。”
“哦?”
我掃了一眼將銀河ktv門口圍的水泄不通的一兩百號人,接著看向滿臉血汙,淒慘無比皓東,輕聲問道:“那為什麼不是他們讓開,我帶著你走,等我確定我安全了,再放了你?”
皓東頓時不說話了。
我重新看向一看體格就很恐怖的熊子:“這位大哥,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我電影裏也看過很多這樣的結局,萬一你放了我,你一群手下不放過我咋辦?你們這麼多人,那我不死定了?”
熊子即便被戳穿了內心的想法,眼神依舊不變,玩味的說道:“你隻能選擇相信我,正如你擔心的那樣,我也擔心啊,那萬一你把人帶到安全的地方,再動手,然後跑路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我沒得選了?”我聲音變冷。
“沒得選,你隻能按照我說的做。”熊子搖頭,眼神冷酷,他就不相信我敢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下對皓東動手。
是的。
我確實不敢。
自從出來,看到銀河ktv門口聚集了這麼多人,我就一直神經緊繃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因為門口聚集的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實在太多了,手裏也基本上都拿著鐵棍和砍刀,有些還是可以從中間連接在一起的魚叉。
刀還好。
黃勇就混過社會,跟我說過這方麵的事情,很多混社會的人都會買刀,用來嚇人,真正敢砍人的沒幾個,但是這種可以中間連接的魚叉就不一樣了,這些是真正敢做事的人用的,也是專門找人焊接的,兩節是為了車後備箱好放。
刀是管製刀具,魚叉不一樣,兩者弄傷人的罪名也不一樣。
說不定我放開皓東,人群之中就會出來幾根魚叉在我身上戳幾個洞。
我見對麵的熊子不肯鬆口,就隻能轉過來嚇皓東,我盯著他的眼睛,露出偏執:“東哥,你兄弟不給我路選怎麼辦?要不還像在包廂裏說的那樣,你先死我前麵,我再來找你?”
彈簧刀很鋒利,刀尖一挑,皓東的脖子上就又多了一道傷口。
皓東頭皮發麻,疼痛刺激之下,忍不住尖叫起來:“別別別,別衝動,我來跟他說,我來跟他說。”
皓東緊張的不停喘著粗氣,看下麵色沒有一絲波動的熊子,艱難的說的:“熊子,你讓開一條路吧,你總不能看著兄弟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