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不少功夫,我才把紅線解開,再穿過玉掛件上那一條細杠上,掛在了自己脖子上。
是的,我就是有意將玉掛件掛在胸前,氣那刁蠻女人。
現在的我已經把楊桑桑視為頭號大敵,凡是能讓她不開心的都要去做。
不過現在也隻能想想,我隻能忍受著胖子的呼嚕聲和身邊乘客異樣的眼神,就連前來送水送餐的空姐都離我遠遠的,生怕我這個“色魔”再伸出鹹豬手。
不能自辯的我悶著一肚子的氣看著舷窗外的風景,灰綠相間的地麵上出現了一座城市,不知不覺間雲天城到了。
……
下了飛機,頭等艙的乘客先從前門下了。我再也沒碰上楊桑桑。
陳運良從後麵趕了上來,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和我攀談了起來。
我沒有多大的興趣,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提了行李後就同陳運良一起坐上機場大巴前往市中心的天下酒店。
劉宏和楊桑桑自然會有專車接送,和他們不是同一路,隻不過最後的彙合地點都在天下酒店。
天下酒店裏,劉宏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翻看雜誌。
我和陳運良拉著行李箱走了進來。和劉宏打過招呼後,去前台辦理入住手續。
三人當中我的職位最低,這瑣碎小事自然交給我來辦。
這時入住酒店的人比較多,聽著口音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大多是來天華新城做生意的。眼看著這土地競標之後就是轟轟烈烈的建設工程,各地的包工頭、材料商紛擁而至。
排在我前麵的有四人,後麵有七八人的樣子。
我為了排解無聊,正四處觀看這酒店大廳的風水設計,暗自點評時,眼角一黑,一個瘦不拉嘰的男人穿著一件明顯不合身的空蕩蕩的西服插了進來,站在我的身前。
那插隊的紙片人的後腦勺都要碰到我的鼻尖,頭發上還有明顯打過的發油,大塊大塊的頭皮屑插在一根根頭發上,極為惡心。
也虧得這人瘦成這個樣子,連這樣的縫隙都能插入。
我心下有些懊惱,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客氣道:“兄弟,大家都在排隊,你這樣插進來不好吧?”
那人轉過臉來,一對三角細眼先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見是個嘴上無毛的年輕小子,估計是哪個公司裏剛畢業的年輕小夥,於是話也不說,就這樣轉過身去,理直氣壯地站在了我的身前。後腦勺上隻差寫著:你算老幾?懶得理你!
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請到後麵排隊去。你這樣插隊耽誤的可不隻是我一人的時間,後麵還有七個人呢!”
這句話得到了後麵幾人的讚同,不過後麵七人也隻是用眼神表示肯定,沒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
那人猛地轉了過來,陰聲怪氣道:“兄弟,誰是你兄弟?我是華清集團的,這次來土地競標,分分鍾幾十個億上下,耽誤你時間?你的時間值個幾毛錢?”
後麵七人一聽說是華清集團的,立馬連點眼神支持都不敢給,要麼仰頭看天,要麼低頭看腳,或者裝作業務繁忙的樣子拿出手機撥弄著。
華清集團也是全國性的大集團,業務涉及地產、鋼鐵、民生各個方麵,與遠大集團是棋逢對手的勁敵。這次來天下酒店的人多半要仰仗華清集團的業務,自然不敢插嘴。
我冷冷地看著那人的麵相:尖嘴猴腮,華蓋發黑,兩頰深陷,成塌地勢。鼻梁卻又極高,整體麵骨呈一波二折之勢,這是典型的小人當道,得勢則一飛衝天,失勢則慘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