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防狼術!”我握起小拳頭來,頗有氣勢的衝譚以琛揮舞了一下:“你哥以前教過我,什麼小擒拿,什麼掙脫術……我厲害著呢。”

譚以琛明顯不信,狹長的眼眸裏寫滿了鄙夷:“是嗎?那你怎麼沒把劫匪打趴在地,反倒被人家活捉了呢?”

我心虛的把頭扭到了一邊兒,不敢去看譚以琛的眼睛:“這……這是有原因的!他……他……他們人多勢眾,我打不過嘛!”

譚以琛忍笑忍的很辛苦,忍了半天,最後他還是沒能忍住,笑出了聲。

我自尊心遭受了嚴重的打擊,惱羞成怒的瞪了譚以琛一眼,不再理他。

“好了,不逗你了。”譚以琛胡亂的揉了下我的腦袋,輕聲問我:“話說南宮薰為什麼要綁架你?想拿你威脅我哥嗎?”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沒點明,但我感覺她好像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

聞言,譚以琛英氣的眉明顯向下壓了壓,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安心啦。”我挽住了譚以琛的胳膊,笑著安慰他道:“我已經穩住她了,不過我的黑背景那塊兒你得跟你哥抓緊時間完善了,經郎一笑這麼一鬧,南宮薰事後肯定會去查我的底細的,若是被她查出破綻來,那可就麻煩了。”

譚以琛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稍作停頓後,我突然又想起了郎一笑臨走前跟譚以琛說過的話了,於是我扭頭看向譚以琛,凝眉問他:“對了,你怎麼想起來去請郎一笑了?你倆以前有交情?還是說你答應了他什麼喪權辱國的條件?”

譚以琛被“喪權辱國”這四個字給逗笑了,他拍了下我的頭,哭笑不得道:“你亂想什麼呢?我像是那種會割地賠款的人嗎?”

恩……我摸著下巴深思了兩秒,然後果斷的回答譚以琛:“不像,你像侵華的八國聯軍,專門讓別人割地賠款。”

“這不就得了。”譚以琛垂下眼簾,眸底驟然閃過幾分陰冷:“區區一個郎一笑,我哪兒用割地賠款啊,忽悠他兩句,他就心甘情願為我辦事了。”

我裝出一副不相信他的模樣來,拿眼梢兒極為輕蔑的瞥了他一眼:“吹,接著吹,你以為我會信你嗎?”

本以為被我這麼一激,譚以琛會惱羞成怒,當即便把他忽悠郎一笑的全過程主動講給我聽,但我顯然小看了譚以琛,這老狐狸從來不吃激將法。

“不信是吧?”譚以琛不怒反笑:“那我問你,為什麼你剛一提自己有黑背景,我就給你送來了郎一笑呢?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我猛然打了一個激靈,滿目震驚的看向譚以琛:“你……你……你怎麼知道我在南宮薰麵前提我有黑背景了?”

譚以琛笑而不語,隻是悠哉遊哉的向大廳走去,一臉的高深莫測。

我提著裙子追了過去,小迷妹一般的圍著譚以琛轉來轉去:“你別走啊,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按了什麼竊聽器?還是你在南宮薰家裏按了什麼竊聽器?給我講講嘛……”

譚以琛似乎很享受我圍著他轉的感覺,我越是想知道,他越是不回答我。

問了半天他什麼也不說,我有些惱了,正欲發火,這時,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驟然響起,適時的打斷了我和譚以琛的對話。

我和譚以琛對視一眼,片刻後,譚以琛把自己響個不停的手機掏了出來。

他盯著來電顯示看了兩秒,目光突然變得複雜了起來。

我正欲問他這電話是誰打來的呢,還未開口他以按下了接聽鍵。

我沒有偷聽別人電話的癖好,所以譚以琛通電話的時候,我大步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癱在沙發上玩兒手機。

大概玩兒了不到五分鍾吧,譚以琛進來了。

我下意識的抬頭去看譚以琛,這一看卻徹底僵住了。

譚以琛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他眉頭緊鎖著,看向我的目光複雜極了。

我很形容那是怎樣一種目光,那目光裏摻雜著猶豫、愧意、擔憂……還有很多我也描述不出來的情緒。

我能說,那目光就像……

——就像你親人逝去的時候,過來給你報喪的人看向你的目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