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鄒越風這是在試探我。
假如他真的綁架了嬈姐,那在他綁架嬈姐的期間,我肯定是不能跟嬈姐約好談投資的,所以我得把時間線往後放,這樣才不會露出破綻。
“一周前啊。”我歪著腦袋看向鄒越風,表情甚是俏皮:“你怎麼了鄒二少,為什麼一直盯著我?我臉上有什麼髒東西嗎?還是衣服上沾什麼髒東西了?”
說著,我裝模作樣的審視著自己的小禮裙,裝出一副正在找汙漬的模樣。
“沒什麼。”鄒越風的目光依舊釘在我身上,像是要生生用目光把我的身子戳出兩個洞來一樣:“我隻是覺得很驚訝,沒想到喬小姐才回國不到半年,交友就這麼廣泛了,連林老板這種不怎麼在我們圈子裏混的人,您都認識。”
他明顯話中有話,好在經過短時間的適應後,我已經能做到臨危不亂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垂眸笑著,隨口回答他道:“我和南宮小姐一樣,都特別欣賞有特點,能獨當一麵的女人,再加上我經常逛夜總會,林老板的夜總會又那麼出名,我想不注意她,都難。”
我這謊撒的天衣無縫,鄒越風一時找不出破綻,便沒有應話。
我怕再跟他糾纏下去會露出馬腳,於是便識相的表示:“看樣子林老板今天似乎不太方便見我,那我就改天再來吧。”
言罷,我笑眯眯的跟鄒越風告了別,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
然而,我的手剛撫上門把手,鄒越風便叫住了我:“慢著!”
我僵在了門口,背後瞬間布滿了冷汗。
鄒越風緩步向我走來,拖長了調子笑意盈盈的問我:“喬小姐真是來跟林老板談生意的?”
我隱約感覺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可我又實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裏露出了馬腳,因此隻能走一步算一步的繼續往下演。
“不然呢?”我反問他。
鄒越風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起來了:“五點差不多是飯點兒,林老板她這麼吝嗇的嗎?您可是大投資商,她連個館子都不願意請你下?”
我握著門把手的手逐漸加大了力氣。
“談完生意了再下館子呀。”我理所當然的回答著,回答到一半,我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了然的笑了:“哎呀差點兒忘了,咱們國家的人好像都喜歡邊吃飯邊談生意是吧?你看我這……在國外呆久了,回來都不習慣了。”
我以前聽譚以琛他們講過,美國還有英國那些西方國家的人吃飯就是吃飯,工作就是工作,他們在飯桌上隻談生活,不談生意。
所以我這借口找的雖說不夠完美,但也算合情合理。
鄒越風的眸色無聲無息間加深了,他與我對視,唇角勾著一抹令人參不透的笑:“喬小姐,您最好真是來跟林老板談生意的,因為如果不是,我回頭稍微探一探林嬈的口風,就能探出來。”
我的心猶如投入海中的巨石,以勢不可擋之速的向海底沉著。
縱便我相信嬈姐的應變能力,可我也深知鄒越風有多狡詐,若他有意要詐一詐嬈姐,說不定嬈姐真會著了她的道兒。
這樣一來,喬遠黛和鬱可可是一個人的秘密便瞞不住了。
我默不作聲的把握在門把手上的手收了回來,轉身又回了客廳。
“我怎麼覺得鄒二少您話中有話呢?”我歪著腦袋看向鄒越風,臉上雖依舊彌漫著迷人的笑意,可餘光卻不動聲色的審視著整個房間。
鄒越風已經對我起了疑心,我若放著不管,那事後他一定會馬力全開的調查我,而且毫不誇張的說,他的調查肯定比南宮薰和鄒北城的調查更有殺傷力。
因為南宮薰和鄒北城隻是想探我的底,他們不會把我和鬱可可聯係到一起,大方向不對,他們消息再靈通,手段再老練,查到的也隻能是譚慕龍想讓他們查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