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為我剛剛錘腦袋的動作幅度太大,還是因為我的手機本來就沒裝好,在我錘頭的那一刹那,隻聽“啪”的一聲,我的手機從外套的口袋裏滑了出來,摔到了地上。
可能是摔到地上的時候手機出了點兒故障吧,我並沒有動它,它卻自己播放起了音樂。
熟悉的韻律驟然響起,某個不知名的國外男歌手用他低沉婉轉的嗓音唱到:“andwhenyouarekilledIwillavengeyou……”(當你被人謀害了,我會為你複仇)
我驚愕的抬起頭來,抬頭的刹那,安辰灰白色的照片映入我的眼簾。
照片上,他溫柔的笑著,一如他當年沒有離開的時候一樣。
我的眼淚瞬間決堤。
一陣微風輕柔的撫過,恍惚間,我甚至有一種安辰正在伸手為我擦拭眼淚的錯覺。
我突然間懂了。
我吸了吸鼻子,微微向前移了移動,拉近了我和安辰墓碑。
我伸手抱住了安辰的墓碑,把頭倚靠到了墓碑的正上方。
“你還記得嗎,你以前跟我說過,你給我的愛,就是一生一世守護我,哪怕有天你不在了,你也會變成我的專屬天使,張開翅膀,把我圍繞在懷抱裏,不許任何人傷害我……”
是的,這是他當時跟我說過的,為此,他還專門寫了一首歌,就叫《專屬天使》。
可惜的是後來這首歌還沒發布,就被秦如霜剽竊了。
“你當時問我——‘那你呢?你給我的愛是什麼’。”我繼續往下講著:“當時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因為我覺得我找不到可以跟你的答案相媲美的答案。”
說到這裏我稍微停頓了下,然後揚唇笑了:“現在我找到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鬆開了安辰的墓碑,重新與他對麵而坐。
“在你活著的時候,無論你貧窮還是富裕,無論你健康還是疾病,我都會和你在一起,一直到白頭。”我凝視著他灰白照片上清澈似毫無雜質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跟他說:“而如果你死了,我會為你複仇。”
“這就是我給你的愛情。”我說。
而譚以琛……我給譚以琛的,是另一種愛情。
我回到車上,從車裏取出一把瑞士軍刀來,然後又折了回來。
“我把鬱可可留下來陪你。”我對安辰說。
言罷,我抓起自己的長發放到刀邊,用力一劃……
黑發被橫著割斷,我留了整整三年的長發,就這麼被我毀了。
我抓著被割斷的頭發,動作緩慢的把手伸到了安辰的墓碑前,然後,把手張開了。
手張開的那一刹,不知是安辰真的在另一個世界聽到了我說的話,還是巧合,又是一陣微風拂過,我的頭發迎風飛起。
待最後一根頭發離開我的手掌後,我對安辰微笑了一下,隨後轉身離開了墓地。
我要去找譚以琛,我已經找到答案了,我終於可以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複了。
我坐在駕駛位上,動作利索的發動了車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譚以琛,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