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容得下他……我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乖乖,不會吧?難不成南宮薰打算把譚慕龍搞到黑社會去?
以南宮薰的性格,貌似真有這個可能。
不過以譚慕龍的性格,他是絕不會進黑社會的。
所以我決定委婉的提醒一下南宮薰,好讓她趁早打消這個愚蠢的念頭。
“不一定喲。”我笑意盈盈的凝向南宮薰,一陣見血的指出:“譚慕龍跟你們南宮世家作對作了這麼多年,手上肯定沾了不少你們家族內部人員的血……你真覺得你們家族容得下他?”
隻怕譚慕龍還沒踏進南宮世家的大門,就被那大門裏的豺狼虎豹們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了吧?
可南宮薰卻不這麼認為。
她神色狡黠的衝我眨了下眼睛,用一種天真無邪的語氣跟我說著這世界上最殘忍邪惡的話:“這就是黑道比白道吸引人的地方,在白道,你萬事都得以理服人,以法服人,可黑道不需要。”
她唇角的笑意逐漸擴大,那笑容即殘忍又病態:“在我們南宮世家,誰強誰說了算,不服就把他打服,打不服就往死裏打!多打死幾個,就都服氣了。”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突然明白南宮薰為什麼能壞的這麼理所當然了。
——生活環境使然。
試問一個人如果從小就生活在這種“誰贏誰就對”的環境裏,正常的三觀要如何建立?
道德、善良、憐憫心在這裏全成了累贅,贏才是唯一需要去在乎的。
在這種畸形的理念的引導下,南宮薰為了最終的勝利“犧牲”別人當然也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了。
“隻怕沒那麼簡單。”我雖無心再與南宮薰爭辯,卻也想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至於南宮薰聽不聽得進去,那就看她自己的了:“蝦兵蟹將打死幾個也就打死吧,可你的心腹呢?家族主幹呢?還有你的兄弟姐妹,叔父叔公們……他們若是不服譚慕龍,你也要一個個打服?”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南宮薰的聲音突然變冷了:“我自有我的解決辦法,而你,隻需要告訴我,這活兒,你幹,還是不幹。”
我沉默了,再一次陷入了進退兩難的處境。
答應是一定得答應的,畢竟我做臥底為的就是打入他們內部,現在機會擺在麵前,我若是拒絕了,那我這臥底也就不用再做了。
鄒北城和南宮薰都是識趣的人,拒絕過他們一次後,他們絕不會再邀請我第二次,所以我必須答應,但也不能就這麼簡單的答應下來。
沉思片刻後,我抬眸凝向南宮薰,坦言道:“我信不過你。”
南宮薰皺起了眉,臉上顯出幾分不耐煩來。
不待她把不滿說出口,我話鋒一轉,扭頭對鄒北城說:“所以我要讓你來跟我談,如果是你拜托我的,我就犯一次傻,為你得罪上帝教的人。”
聞言,鄒北城笑了,那笑容裏,盛著滿滿的愛意。
“你確定?”他向我走來,伸手環住了我的腰,柔聲問我:“要知道,你一旦答應了,你以前的老朋友可能都會跟你鬧翻,你泰國的生意,基本就算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