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譚以琛回來了,但他並沒有帶回來手銬,而是帶來了一捆拇指般粗細的尼龍繩。

“我爸和我哥那兒確實有軍用手銬,偷一兩個過來玩玩兒倒也不難,但比較麻煩的是對應的鑰匙不好找。”譚以琛動作幅度很小的攤了攤手,表情稍稍顯出幾分無奈來:“所以,咱們還是回歸原始,用繩子吧。”

說著,他舉了舉手裏的尼龍繩,笑容邪惡。

看到尼龍繩的那一刹那,我的腦海裏不由的浮現出自己以前被譚以琛五花大綁的畫麵,這讓我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媽的,我都被綁出心理陰影了。

“我沒意見。”我淺笑嫣然。

我當然沒意見了……實際上,我不僅沒有任何意見,我還非常樂意用繩子代替手銬。

以前被譚以琛綁了那麼多次,是時候反抗了!

今兒個,我非要讓他也常常被捆成麻花兒的滋味!

見我同意了,譚以琛俊臉上的笑容變得更邪惡了。

“用我教你怎麼綁嗎?”他伸出狡猾的舌,極具情色的舔了下嘴唇,岑黑如墨的眼眸,眸色逐漸加深。

教?我在心裏冷笑一聲:恐怕教著教著,就成你綁我了吧?

我才不上當呢!

於是我婉言謝絕道:“不用了,你乖乖躺倒床上讓我綁就行了。”

聞言,譚以琛放下舉著尼龍繩的手,轉而把拎著裝有嫦娥戲服紙袋的手舉了起來,笑意盈盈的表示:“可我更想讓嫦娥姐姐綁我欸。”

惡趣味的家夥!我在心裏衝譚以琛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兒。

正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後麵的“大謀”,我決定先忍譚以琛一會兒。

於是我含笑接過譚以琛手裏的白色紙袋,然後凝視著譚以琛黑曜石般的眼睛,步姿旖旎的向後退著,直到退到了書房右邊兒的書架處,這才停住腳步。

“不要偷看哦。”我聲音嬌媚,然後身影一閃,躲到了高大的書架後。

書房的另一端傳來譚以琛的幾聲輕笑:“你躲什麼?當著我的麵兒換嘛,都老夫老妻的了,害什麼羞?”

誰跟你是老夫老妻?我在心裏咆哮著:我還沒嫁給你呢好不好?這算哪門子的老夫老妻?

這麼沒情調的話,我現在肯定是不能說的,頂多腹誹一下,腹誹結束後,我嬌笑著回答譚以琛:“你和鬱可可是老夫老妻,和嫦娥姐姐,可不是。”

譚以琛貌似認同了我這句話,低笑了兩聲,沒再搭話。

見譚以琛老實了,我鬆了口氣,開始動手換衣服。

結果換到一半的時候,我偶然回了下頭,然後驚恐的發現,譚以琛居然斜倚在書架旁偷看我!

“啊——”我下意識的便尖叫出聲,伸手護住胸部,連連向後退著。

見狀,譚以琛衝我吹了個響亮的口哨。

我惱羞成怒,咬牙質問譚以琛:“你……你……你幹什麼!”

“偷看仙女姐姐換衣服啊。”譚以琛厚顏無恥的回答道,臉上的表情非但不慚愧,反倒美滋滋的。

“你當你是牛郎啊!”我氣急敗壞:“把身子給我轉回去,不許再看了!”

譚以琛悶悶不樂的把身子轉了過去,轉身的時候還在小聲嘀咕著:“哪兒有你這麼凶的織女……”

嘿!他還有意見了?我被他氣笑了:沒我這麼凶的織女是吧?一會兒讓你見識見識更凶的嫦娥!

古裝穿起來比較麻煩,譚以琛給我買的這一件嫦娥的戲服穿法則更麻煩,衣服相當的繁瑣,裏衣、底裙、中衣、腰封、外紗、以及披帛,加起來一共七件兒,若不是以前拍古裝戲的時候對古裝有一定的研究,我還真不會穿。

鼓搗了好一會兒,我終於把衣服換好了,伸手整理了下稍稍有些淩亂的長發後,我狡黠一笑: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睥睨著眸子瞥了眼仍背對著我的譚以琛,從嗓子發出一聲桀驁的冷哼:“姐姐我難得下凡一趟,沒想到一下來,就遇到了你這登徒子!”

聞言,譚以琛十分配合的把手舉了起來,無辜喊冤道:“神仙姐姐,這都是誤會,我不是有意偷看你換衣服的……我……我是來找書的。”

“找書需要在書架旁站那麼久嗎?”我陰嗖嗖的質問譚以琛。

“這……”譚以琛語塞了,結結巴巴的表示:“我……我……我這不是被嚇呆了嗎?”

我緩步走到譚以琛跟前,幽著眸子看向他,似笑非笑的問:“是嗎?”

“千真萬確!”譚以琛言辭鑿鑿:“若有半句虛言,天打五雷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