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碼頭攻起來可比江凇碼頭容易多了,畢竟譚慕龍這邊兒人手充足,況且早在譚慕龍帶人衝進去之前,南宮薰和顧凕已經狗咬狗好一陣子了,彼此的心腹基本都遭到了對方的暗算,留下的不過是些蝦兵蟹將罷了。
不出十分鍾,譚慕龍的人便控製了整個碼頭。
“長官,沒有發現目標人物南宮薰,但我們在六號貨船的船艙裏發現了‘黑四幫’的老大顧凕。”譚慕龍的副官沉聲向譚慕龍彙報著現場的情況:“岸邊一共停有六艘貨船,經過排查,這六艘貨船裏隻有最後一艘船,也就是‘黑四幫’老大顧凕所在的六號貨船的船艙裏藏有大量毒品,其餘船隻裝的都是毛絨玩具。”
譚慕龍麵不改色,目光是一如既往的冷冽。
“繼續搜。”他陰聲下著命令:“就算把這兒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南宮薰給我搜出來!”
他已經命人封鎖了長陽碼頭的所有出口,封鎖期間任何人不準進出,所以南宮薰肯定還藏在碼頭內某個隱蔽的,不易令人察覺的地方。
跟他玩兒捉迷藏是吧?那他就好好的陪她玩兒玩兒。
七年前,這隻狡猾的小貓兒跟他開這種幼稚的玩笑的時候,他可從沒玩兒輸過!
譚慕龍側了下頭,沉眸凝向屹立在他正北方的瞭望台。
——剛才,槍聲好像就是從這瞭望台上傳來的。
譚慕龍壓低了眼眉,“哢嚓”一聲給子彈上了膛,然後拿著槍,獨自一人邁著沉重而又堅定的步伐上了北方的瞭望台。
瞭望台一共有三層,一層和二層都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屍體,那些屍體肌肉都已經變僵變硬,明顯死了一段時間了,所以譚慕龍能肯定這些人不是他的兵殺的。
經他檢查,他發現地上的死屍大都是被人從身後一刀割斷喉嚨死去的,死前可能連聲呼救都沒能喊出來就一命嗚呼了。
看來,顧凕或南宮薰並不是突然起了內杠,而是有一方早就下定決心要取另一方的命了。
譚慕龍麵色越發的陰沉了起來:剛剛他的手下向他彙報說他們在六號貨船的船艙裏發現了顧凕……也就是說這場內鬥南宮薰很可能是最後的贏家。
那這個贏家現在跑哪兒去了呢?
帶著這個疑惑,譚慕龍緩步上了三樓。
三樓沒有屍體,但地板上有暗黑色的血跡,譚慕龍盯著那血跡看了一會兒,然後掏出通訊器,冷聲問他的副官顧凕身上有沒有槍傷。
“沒有。”通訊器吱吱呀呀的傳來了副官恭敬沉穩的嗓音:“但是打鬥的傷痕,經軍醫初步鑒定,他貌似被人打斷了五根肋骨,頭部、腹部也有一定程度的損傷。”
“我知道了。”譚慕龍關掉了通訊器,然後沿著血跡繼續往前走。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血跡一定是南宮薰留下的。
他跟著血跡來到了瞭望台的地下室,幾乎沒有任何難度的便找到了南宮薰逃生的那個密道。
嘖,沒想到那禍害還藏著這麼一手兒!譚慕龍凝視著藏在地下室倉庫最裏側的密道,淩厲的眉越壓越低。
其實不用再往前走,譚慕龍也曉得南宮薰早就已經從密道逃出去了,可他還是進了密道,一步一步的走到密道的盡頭,打開密道的出口,脫下軍大衣,躍進冰冷的海水中,順著海流遊到了淺灘。
淺灘上沒有血跡,應該是被海浪浸沒了。
譚慕龍站在空無一人的淺灘上,渾身濕透,不少水珠順著他的頭發滴落到他的臉上,他卻懶得去擦。
他吹著腥鹹的海風,凝視著蔚藍的大海,許久都沒有動彈。
幾曾何時,有個姑娘依偎在他懷裏,跟他說自己喜歡大海的顏色,於是他買了一枚鑲有海藍色鑽石的鑽戒,半跪請她嫁給他……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此時,譚以琛那邊兒援軍也趕到了,不到二十分鍾,鄒北城帶來的人便被譚以琛的手下全部拿下,用槍指著腦袋押到了譚以琛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