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譚以琛一點兒也不高興,因為手下押來的這群人裏,既沒有鄒北城,也沒有鬱可可。
“這是所有人了嗎?”譚以琛陰鷙著臉,聲音冷冽。
向譚以琛彙報情況的那手下不由的抖了一抖,顫聲回答道:“回長官,江凇碼頭所有的毒販都已經被我們控製了……三隊和四隊還在搜查,暫時沒有發現目標人物……”
媽的!譚以琛在心裏憤恨不已的暗罵了一句:鄒北城那老狐狸肯定在江凇碼頭按了密道……可惡,大意了。
正惱著,熟悉而又刺耳的警報聲再次響起,譚以琛慌忙掏出手機,以最快的速度打開了鏈接鬱可可後牙槽的軟件。
軟件顯示,鬱可可和鄒北城他們已經出了江凇碼頭。
譚以琛本能反應的便向帶著大批人馬去追,但轉念一想,又不確定鬱可可現在暴露身份沒,怕太過聲張會令對方陷入險境,於是思索片刻後,他讓其他人暫時駐守在江凇碼頭,清理現場,自己則帶著十來個心腹開車去追出逃的鄒北城等人。
上車後,他一邊兒極速的開車,一邊兒陰著臉播下一個陌生的號碼。
很快號碼便接通了,譚以琛也不客氣,開門見山道:“貪狼,十分鍾內,帶著人到西三街和我彙合——你知道我說的‘人’是誰。”
言罷,不待貪狼回話,譚以琛便幹脆利索的把電話掛斷了。
偌大的魔都,兩個跑,兩個追,在淺灘上屹立良久的譚慕龍重新折回了長陽碼頭,冷聲命令手下把顧凕帶過來,他要現場提審顧凕。
而他的逃犯南宮薰,此時已經找了家地理位置相當偏僻的小診所,拿著槍逼著醫生關了診所的門,給她處理腹部的傷口。
小診所的醫生從沒處理過這麼嚴重的傷勢,一開始說什麼也不肯幹,被南宮薰開槍嚇唬了一番,這才哆哆嗦嗦的拿出手術刀和鑷子,按照醫書上寫的,一步一步給南宮薰取彈,消毒,上藥,包紮……
最後手術昨晚是,醫生滿頭大汗,顯得比南宮薰這個傷患還累。
怕醫生背著自己偷偷報警,做手術的時候,南宮薰硬是沒讓醫生給她打麻藥,咬著紗布生生挺了過來。
“我雖然幫你把子彈取出來了,也止了血,但你最好還是再去正規醫院看看吧,你失血太多,傷口又深,不做進一步處理,很有可能會被感染……”緩了緩神兒後,醫生喋喋不休的向南宮薰提議道。
南宮薰卻像是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一樣,直接打斷了他:“能借我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醫生一愣,一時間竟沒聽懂南宮薰在說什麼:“啊?”
“手機。”南宮薰再次請求道:“我想打個電話。”
對方手裏有槍,別說手機了,就是要他的保險櫃,醫生怕也隻能忍痛割讓。
於是醫生慌慌張張的掏出自己的手機,古代外賓向皇帝進貢般的雙手捧著手機獻給了南宮薰。
“謝了。”一向張揚跋扈的南宮薰難得有禮貌了一次,竟向醫生答了謝。
拿過手機後,南宮薰熟練的播下一個早已倒背如流的號碼。
誰料電話剛撥過去,就被掛斷了。
南宮薰暗歎了一聲,又笑著給那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哥,我是薰。”
短信發過去沒幾秒鍾,對方便把電話打了個過來。
南宮薰笑著按下了接聽鍵,吊兒郎當的跟她大哥打招呼道:“嘿,哥,你和嫂子到倫敦了沒?”
電話那端靜默了片刻,然後才傳來南宮凜冷冽的聲音:“你嫂子和紅茶他們昨晚已經到倫敦了。”
南宮薰臉上的笑容猛然一僵:“那……你呢?”
“我去接你。”南宮凜的聲音沉冷而堅定,不容他們質疑:“今晚十一點半黑水灣碼頭見,你跟我一起去倫敦!”